气血翻涌,将这些载录扯下来收入怀中,手指微微发抖。
“来人!”他叫道,声线不稳。
门口立即来了随侍听候。
“去——去给我查——到底是谁在治洲天坛录入贡银……!”
待他走后,柳断笛揣着笺纸唯一的念头,便是不能给苏偃知道。
无论是将这些东西焚毁,抑或是匿藏起来,归根到底还是知晓的人愈少愈好。
天下百姓劳碌繁苦兀兀穷年,最后却落得他人钻了空子,也难怪当初皇帝对着朝臣发难。
若有机会查处,定不放过任何一个。如此沽名钓誉,十有八九为蠹役之人。于民于天下,皆是毫无所益。
柳断笛只觉脑仁儿突突地跳,狠狠闭了眼,良久后才平缓下来。
磨平了载录笺本上留下的痕迹,竟是如同从未动过一般。如若有人从中另作手脚……怕也慎之不防。
往后的筹目便了然许多。无非是从南边贡来的枇杷及碧铜青玉,北边送来鬣毛畜生,供奉银两也有,但总不如筹南那般惊人。
当地偏郊设有太牢与少牢,用责囤集祭祀牲畜。牛、羊、豕,三类为上品,祭祀前囚于牢中由特人饲养。此次祭天,皇帝特许以太牢之内活物而祀,是当真拿天子之仪相待,苏偃的身份也多半奠定下来。
越是这样,便也越不安。现下处境多平顺,就意味着今后的路多么坎坷曲折。
苏麟……到底会在何时何地出手?
一切都无从得知,更不可窥索。
但只祈祷两件事。一,暂时不牵扯苏偃,二,不伤及自己性命。
“阿笛。”苏偃推开门,破天荒地发觉柳断笛竟是坐在木椅上出神。
“四殿下忙完了?”柳断笛清醒过来,忙起身应道。
苏偃一瞧见这人的模样,即便心绪上再大的压抑也得以缓解。上前拥了拥他的身子,道:“哪里这么简单。只不过,你府上的小管家放心不下你,这才几天时间,信件便已经追到这里来了。”
其实不过是找个托辞,过来看看而已。
柳断笛一怔,也由他抱了去。苏偃的脾性越发放纵,亲热的举动早已司空见惯,只要不太过分,便也顺了他的意。
“青衣不懂规矩,我吩咐过他不要太勤,他却不听。”
苏偃笑道:“无妨,多一个人在意你是好事。”说罢,将信件从怀中掏出来,本欲递给柳断笛,却又生生止住。思量半晌,才道:“哪一天,你愿意同我一起看这东西,千万要告诉我。”
柳断笛心下苦笑,怕是没那个机会了。夺嫡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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