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痛意:“依你现在的脉象,若是卧床静养,顶多还能熬上三年。为何你偏就如此大意……”
顶多还能熬上三年。
柳断笛沉浸在话语中,仿佛周身霎时静了。
周太医许久前便嘱咐再三,月晕而风,础润而雨。
如今,却是到了坍塌之时?
柳断笛依旧微笑着,只是那笑容之中包含了太多苦涩。当所有因尤都是自作自受,又有甚么可怨,岂能再去后悔?
层一度认为,还可挨到不惑之龄。
如今已然不再梦寐。只是十年,仅仅十年!十年时间足够了……十年,就能瞧见苏偃权倾天下,就能瞧见那副‘天下晏清,篇词纵逸’的景致。
可惜,上苍却不允。
柳断笛苦笑道:“若是不依医嘱而行,我还能活多久?”
宁楀深深地望着他,还是坦诚相告:“说不准,随时都能要了你的命。”
柳断笛,太过安静了。
宁楀一生行医,长与病者来往,却从不曾见过这般平和淡薄的人。
柳断笛道:“你也瞧见了,如今朝中面似太平,实则满目疮痍。我又怎能卧床静养……”
的的确确,不虚不假。柳断笛与太子苏偃前往治洲祭天,却无故碰上行刺之事。尽管那行刺之人方是孩提,但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背后有无隐情,很难断别。
“那你想怎样?”
柳断笛几近央浼地道:“帮我吊命。就如你所说,我只要三年,让我平安活过三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没能做完……。”
宁楀皱眉。
半晌,还是应了:“好。”
柳断笛见他答应,忙又道:“这件事,千万别教太子知道。”
宁楀一愣:“原来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柳断笛额首道:“我从不打算让他知道,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宁楀颇有些明白。他一开始便有所察觉,苏偃与柳断笛之间有些许说不明道不尽的联系,如今看来……竟是不错。
“太子殿下可是爱慕于你?”
柳断笛怔了怔,随即便摇头苦笑:“不。我和太子,明主忠臣,再无其他。”
宁楀不再过问。
心下却明白得很,又是两个痴情人啊……。
难为痴情者,终困情深处。
雨下的愈大,似乎是被那沉闷的氛围所感染。
治洲红了半边天,雨露的味道夹杂了草香,散去各地。
苏偃覆手站在回廊,静听淫雨敲打房檐屋瓦。在回廊的最尽头,生长着一束妖艳的兰花。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