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武,方得安治睿和。褚桑少年脾性,再加之杀父之仇,情急之下难免行事不妥,你当该提点他一些。”
“可是——大人放心不下,何不快些回来?”
柳断笛摇头道:“即便不斩来使,睿和也不会放我轻易离开。大敌当前,还是谨慎些好。”
兆文琦无法辩驳,惟有妥协:“是……还望大人,好生珍重自己。”
柳断笛笑道:“不牢你费心。你此刻便去传令,昭告全军休战半日,晚上备佳肴好酒,犒劳众位将士。”
兆文琦应道:“下官这就去办。”
“等等——”柳断笛又唤,“将宁楀叫进来。”
兆文琦点头,出了营帐。
约莫半盏茶功夫,宁楀便前来见他。一瞧见柳断笛清减的面容,不由斥道:“听兆文琦说,你又想折腾自己?”
柳断笛并不恼,反而打趣道:“宁大夫身为军医,却出言不恭。该当何罪?”
“谁稀罕做个军医!兆文琦那小子可是叫了我近十年的神医,我奚落他又碍着谁了?”
柳断笛道:“知道宁大夫神通广大——所以,请赐药罢?”
宁楀怒意犹起,道:“赐药?我这里倒是有断肠散与败絮膏,不知柳大人想要哪种?”
断肠绝命,败絮催情。
柳断笛面上依旧和气:“宁大夫,倘若你在玩笑下去,在下可是当真回不来了。”
“亏你知道回不来?”宁楀嘲讽道:“你这般性子,倒还真是给人欺负的料。”
柳断笛笑容稍滞,却也并未如何计较,只叹道:“宁大夫……我此行是非去不可,能否通融?”
宁楀这才正色:“下不为例。”
说罢,递给柳断笛两只玉瓶。一只红塞,一只白塞。
“红丸镇痛,白丸吊血。记清楚了?”
柳断笛接过来,温和笑道:“在下明白。多谢宁大夫。”
“能忍就忍着,这两种药药性极强,效果自是不必多说,却也极为伤元气。”
柳断笛额首答道:“我有分寸。”
辗辗转转,便到了酉正时刻。
暮西将落,霓虹渐起。军帐外少有地热闹起来。平日此时,各处军士均是行走于各自岗位,若不是柳断笛吩咐休整,亦不会有任何松动。
柳断笛向帐外的天空探了探——那是,鲜血一般的颜色。
如今娍椿六月,碧水青山,却落幕成殇。
兆文琦掀开帷帐,见是柳断笛出神,不由嘱慰道:“大人,齐家军已然候命歇战。灶房布菜,您是与他们一起,还是单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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