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衣闻言急忙道:“宁大夫本也是来给您瞧身子的!您这般讳疾忌医,又如何能够好起来?”
柳断笛听尽他的话,心中苦笑。本也是……医不好的。
青衣见里头不做声,这才惶恐自己言语过重,诺诺地唤了声:“主子……”
话音未落,柳断笛已开了房门,向他轻笑道:“无碍。我近日好多了,没有往常发作的频繁。大约……大约该是快要好了罢。”
青衣惊喜道:“当真?”
柳断笛颔首,笑道:“只是,不久之后……太子殿下便要大婚了。青衣啊,我说说,我送些甚么以表祝意呢?”
青衣闻言惊诧,一时间浸在‘大婚’二字中无法自拔。
太子殿下……大婚?!
他忙直视柳断笛,话语中带了些许不可置信:“太子殿下要大婚了……?!不……不会的!主子您莫要这么说……太子殿下,他……!”
“青衣。”柳断笛温声打断他,“我只是想知道……究竟送些甚么好?”
青衣只觉胸口如同受人剜了一刀似的,痛苦而不解。
他仍记得当初——当初自己同太子殿下的话语——
——四殿下,我家大人是好人……请您万要好好待他。
——青衣,你听好了,我苏偃对于柳断笛,不至死,不言弃。
太子殿下那日应的如此诚恳,怎会……负了他呢。
青衣忍下痛苦,只静默地瞧着柳断笛。他并不知自家主子为何此刻如此平静,他只觉得不安,若是主子能够有些生气,或是面露苦意,他倒也不至于如此忧心。
但柳断笛只是温和地望着他,仿佛真心询问似的。没有镂骨情深,亦无半分苦楚。
半晌,瞧青衣不做声,柳断笛这自顾自地才掩了房门,遂又绕过青衣向前行去。
越过青衣身旁时,青衣只听闻他口中一声轻叹:
“我倒是想……将自己的心剜出来,端给他瞧瞧呢……”
青衣稍愣,待他回神追出府去,柳断笛早已不见踪迹,徒留风尘扬摇。
柳断笛夹紧马肚,一路驾出城际,他并无目的,只念想着离开柳府,愈远愈好。直至日头渐凉才勒马止步,昂首打量,这才发觉自己竟是入了山。
他牵马缓行,脑中暇然。
原本……也并未料到自己竟会如此哀衷,而现下却是何等悲戚。
柳断笛苦笑一声,还是想一想……究竟如何应承。
倘若自己送予华丽贵物,苏偃是否亦会生疑,觉之此物由来不耻?
他轻叹一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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