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惟盼你们二人能够旧逢一场。……宁楀为他头一次破了例,周太医应是可以明白,宁楀也并不希望他死。……还望周太医,好生诊治。”
周太医道:“下官自当尽力。”
说罢便跪身在榻前替他把脉,面色却是愈加凝重起来。
兆文琦见他颜色不善,忙问道:“……情况如何?”
周太医重叹一声,撤回手来。
“宁师弟或许同你说过罢……”
兆文琦不解道:“说过甚么?还请周太医明示。”
周太医无奈一笑。倘若未曾说过,那便是柳大人自己交代的了。……他当时,亦是要求自己,不准同任何人说起。
“依照柳大人的身子……怕是在去年之时,已有衰弱之象。宁师弟既是为他看诊,定不会瞧不出。”
兆文琦心下一紧:“那么……周太医的意思是……”
“三年。”周太医苦声道,“即便是好生照料,也难以撑过三年。如此一折腾……恐怕……”
周太医并未说完,兆文琦却已然明了。
“柳大人自己……知晓么?”
“自然。他不准我告诉任何人,如今同兆大人说了……还希望兆大人,能够守口如瓶。”
兆文琦苦笑。
这回,他总算明白,为何柳断笛这般急切,不惜自伤来扳回局势。
因为……他没有多于的时间来周睘了。
兆文琦禁了声,亦是如鲠在喉满心怅绪,只在一旁默然瞧着周太医为柳断笛施针。
银针推进,并未深入。周太医有心不将他唤醒,仅是止血。待血止了,周太医才将柳断笛胸前衣襟剪开,擦净伤处血迹,拿纱绵包扎起来。
兆文琦注视着榻上这人极为消瘦的腰腹,竟恍然彻悟。——他的恩人柳断笛,或将不久于人世,而他甚连稍作帮扶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忍,更加自怨无比。
替柳断笛换上干净的里衣,兆文琦起身向周太医一揖:“我须入宫回禀陛下,劳周太医费心。……我会尽早回来。”
周太医忙虚扶一把,道:“使不得,兆大人如此大礼真是折煞下官……兆大人安心去罢,有我守在此处,料想也应无大碍。”
兆文琦道了声谢,遂便引御林军归去。
直至一行人走远,周太医尚还在惊异之中。他不明白为何这果亲王下此狠手……但猖獗成这般,皇帝又怎能任他顺安?
周太医略走神,忽听榻上传来一阵轻咳。
“柳大人醒了……?”
瞧他醒转,周太医心中却是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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