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自己面前自缢的——宁楀当日瞧得清清楚楚。
一定,一定另有隐情还未道出……
宁楀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将柳断笛转至榻上。
他一边行针,一边颤声儿吼道:“柳断笛!你不准死!”
“……他死前说过,如是做了迫害天下之事便需偿命……”
“……倘若我医不好你,就算是不起天下了!”
“……你死在我手中,是想要我也偿命吗!……”
他赌。
赌柳断笛能够听见,也赌柳断笛一定不舍。
这世上,无人能比柳断笛更加诚善。
……
四月中旬,太子妃霍氏诞下长皇孙,遍城吉庆。苏偃得子,召宴庆贺,文武百官均在其列。
长亭后园中开满芍药,春息浓重,只惜大理寺那等阴僻的地境儿,是丝毫也瞧不见这般景致的。
“主子。”
青衣俯在柳断笛身侧,替他绾发,轻声道。
柳断笛费力地睁眼,笑语之间挡掩不住地虚弱。
“太子殿下得子乃是喜事,你苦着脸做甚么?”
青衣闻言心中苦涩,却又不愿忤逆他的意思,只故作顺从地颔首道:“主子说的是,不过倘若主子能够早些好起来,那便更算喜事一桩了。”
说罢,从碗中舀了些许汤汁送入他口中。
柳断笛咽下后微微摇首,示意他不必再喂。
青衣搁了碗,明白他这是有话要讲。
“吩咐你带来的东西,可都备好了?”
“是。”青衣应道。
柳断笛勾唇轻笑,勉力坐起身来。哪料手臂稍一用力便触及伤口,疼痛接踵而至,他不禁轻哼一声,额上浮出冷汗来。
青衣见了不由大惊,心中亦是隐隐作痛,忙在旁扶稳了他,口中嗔怪道:“怎么不小心些……!”
“无碍的。”
柳断笛缓了缓,待到伤口那处不再痛的尖锐,才凝声道:“青衣,替我描眉上妆。”
青衣只感双目酸涩不堪,忍了半晌才答道:“好。”
“……千万不要令人看出来。”
青衣手中一停,遂又答:“好。”
“难为太子殿下,新嗣初诞,却要遵命前来押审。”
青衣仔细地勾描,并不搭话,唯恐开口便是止不住地哽咽。
……他的主子往日最爱素洁,如今却为了能够使太子殿下稍稍心安一些,用这胭脂涂抹在面容上,想要将那一副惨白的脸色盖了去……
青衣替他哀郁,紧咬唇齿,不愿哭出声来惹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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