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瑞成语塞,担扰地瞧了柳断笛,知他不得耽搁,终是甩袖离去。
“宁大夫……”柳断笛轻声唤道。
宁楀闻声忙来至他身前,瞧清伤情后,竟不知该恼还是该痛。
柳断笛失血太多,仅凭面色便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宁楀不知他为何还醒着,不,应该说——宁楀不知他为何还能够活着!
“每一回我见你,你都要在身上重新添一处伤口。初遇是这般,如今还是这般……”
宁楀扣紧掌心,胸中苦涩。
“你究竟还知不知道痛?”
柳断笛撑着气息,不答只问:“为何……周太医没来?”
宁楀施针封了他的穴道,口中道:“等你好起来,想知道甚么我都告诉你。”见血止了,他一手扶稳刑架,只说:“撑着些,我现下要将这鬼东西取出来。”
柳断笛茫声道:“你现在便告诉我……”
宁楀不言,手掌鼓力,却见柳断笛仿佛觉察不到痛意一般。
“周太医他……”
宁楀故作不闻,用劲儿一伸,利钩便稍稍退出了些。
“是不是……”
宁楀端稳了他的身子,额角却渗出汗珠来。
“再也回不来了……?”
宁楀猛力将弯钩拽出,顿时给那伤处涌出的鲜血溅满全身。
“对,他死了。”
宁楀道。
柳断笛听后竟是狠狠一顿,静声不语。
他垂首,宁楀瞧不清他的神色,只敏促地替他止血。使了金疮药,涓涓淌出的艳红却重新将药末儿冲散,宁楀换行施针,正从袋囊中抽取出针具,却见柳断笛抬起头来,目中尽是苍凉之色。
“宁大夫,停手罢。”
宁楀闻言略一怔愣,又见柳断笛便费力地嗤笑几声,面容之上死寂一片。
“是我杀了他……”
话毕,柳断笛只觉自己陷入沉冷,不及再言便偏头失去了意识。
“柳大人!”
宁楀心中一阵惊惶,忙大声唤他,一边搭腕探脉,哪想这回却是连一丝脉息也摸不到了!
“柳大人醒醒!——”
宁楀慌神,心脏如同给人捏紧了似的。数月前也是这般,可那回远远不及当下!……如今柳断笛淌了那么多血!又呕了那么多血!怕是早该流干了……
柳断笛合眼之前,神情中显露的决绝是宁楀平生从未见过的。
或者——柳断笛苦苦撑到此刻,仅是为了向自己坦言是他杀了周太医?
不。
不是他。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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