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桑费劲脑筋也未能想出,终将话柄落回柳断笛身上。
“纪公子,当下有求于你的……是柳大人。即便退一万步,不为苍生,也总该想想他才是。”
纪韶云听罢,竟不再言语,兀自埋首。
——他幼丧双亲,仅有叔叔一人在旁。国舅叔叔封拜将军,虽行军严谨,待自己却是极好的。少时叔叔心欲过继,他便一直将叔叔当做父亲。奈何却无人承可,百般见介都道他是国舅之侄,惟有柳断笛,当日正叙之时,轻声言笑道‘令尊那处,在下亦是久闻大名。’。
令尊两字,暖了他的心。
如同一抹未曾享过的温阳,骄洒在心间。
他当时并未言引激色,只在最后,许了柳断笛一事之求。柳断笛却不念金银,不欲加官,仅要他严守相见之事,不得说于任何人。
现下想来,许是不想教麟哥哥知道罢。
——而今一方,是珍庇自己如同掌珠的麟哥哥,一方又是全了自己十数年来不敢多言之梦的柳断笛。
实在,难以抉择。
“……麟哥哥做事一向狠绝果断,我去劝,就能碍得了他吗?”
见纪韶云终是松口,褚桑只觉眼前微亮,忙道:“危急时刻,他会救你,还是弃你?”
纪韶云望他,颇有些茫然:“此言何意?”
褚桑道:“纪公子觉得,廉王待你一往情深,饶是这般……不如趁此一试,他究竟是虚情还是假意,稍试便知。”
纪韶云心下思量,苦涩地说:“你是指……战乱时刻,将我有难的消息传之于他,倘若他肯来救我,那则军心大乱,必败无疑。”
褚桑颔首道:“正是如此。”
纪韶云胸口酸困,又问他道:“若麟哥哥不来……又该怎样?”
褚桑哼笑一声,正声道:“弃你者,你弃他又有何不可?”
纪韶云听罢,全然明了。
借机探他心意,又可助柳断笛成事,的确……乃是双全之法。
纪韶云唇角轻颤,从未觉得如此无措。
……好,好一个,双全之法。
良久,他抬首,眼波微闪,却努力稳声儿,高傲地道:“褚桑,转告柳大人,我此生可就最后帮他一回,事成与否,都与我无关!”
褚桑面上稍缓,心道终是将他说服。唯独不知,为何纪韶云如此安守柳大人所言?
“京外有园,引水造渠。不如……纪公子先在那处,呆上片刻罢。”
见他应肯,褚桑忙牵马来,教纪韶云稳坐安车之内,抬手扬鞭,夜行绝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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