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景逐逝,纪韶云却并未歇下心思。
直至抵达,亦还有些心神不宁。
褚桑轻咳一声将他唤醒,道:“廉王攻城,若御林军不敌,我便告知于他,劫纪韶云在此,悬挂水车,每时辰一轮浸水。”
纪韶云颔首,却见褚桑抱拳道:“天下未平之前,委屈纪公子了。我先行一步,京中仍有要事。柳大人信任你,故才不配看守,相信纪公子断然不会出尔反尔。”
“我才不会!”纪韶云闻言哼道。
“告辞。”
瞧褚桑远去,纪韶云恰才回身,细细打量足下这片这水园。
悬挂水车,每时辰一轮浸水……
这水车造材极高,倘若当真悬挂其上,怕也无法熬过五个时辰。
面上应承,太过轻言了。
若是麟哥哥肯救,便算自己负了他,使他临尾失局,丧尽机会,那时又有何脸面承他之爱?而他若是不肯救,失了麟哥哥的纪韶云,又何必活于世上?……
罢了。纪韶云在水旁蹲身,瞧着自己这张堪称绝美的容貌,不由自嘲。
假若上天非要他与麟哥哥相负,那他宁可永远不要看到。
人果真是不可收之太多的……。
既得了一句承可之言,又何苦奢求爱负如念。
麟哥哥杀戮太重,那便由自己来赎罢……
好半晌,纪韶云站起身来,略微活络了筋骨,向水车木架下走去。
身轻孑然,一生风雅。
……
翌日五月廿二,宜祈福,忌移徙、出火。
拂晓之际,护城河中天映渔光,自三方挺进。一个时辰后,凤台关失守。
牛角号声轰鸣而至,京内无人不忧,梦醒惊惶。
“——父皇,关外有报,道是三哥已率兵直入,不多时便能抵达城中来。”
苏偃振声道,手下攥紧佩剑,并无悸栗,此时亦也容不得半分痛心慨叹,仅存愤恼。
皇帝闻声搁下手中的折文,淡声说道:“你不将那逆子阻拦于关外,定是有你的法子。朕既已拿出虎符,那便不用再同朕详讲了,只管遂着你的意愿行事罢。”
苏偃俯身,恭敬地道:“儿臣遵旨,绝不辜负父皇一片重信。”
皇帝颔首稍顿,又道:“只是,朕曾召柳尚书前来……他同你的想法竟是出奇地相似。”
苏偃颇有些惊异:“可否请父皇明示?”
皇帝立身转向他,道:“柳尚书说,按兵束甲,安歇不战,不该是朕这泱泱皇朝应行之举!”
苏偃微微拧眉。阿笛爱天下万物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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