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边走边聊,一路上启人指点介绍极尽主人风姿,时值春末夏初,满园花开争奇斗艳,火红的郁金香、粉白相间的皱叶山茶、东瀛过来的红紫苏、云南的水红花、黄花红蕊的情缘草、深粉色的蝴蝶兰,一院子的奇花异草看得人眼花缭乱,就连那一串串黑色的小颗粒挂在绿叶丛中,也是来自西域的小通草旌节花。
满禄一路赞叹不已,忽然瞥见不远处凉亭内似乎有人。那人靠坐在围栏上,头一歪,枕在手臂上嗑睡,翠绿色袖口里一只耦白色的手探了出来,被亭下娇艳的灯笼椒衬得越发白晰嫩滑,人歪着头,看不清脸,看那身形背影似乎是惦记了多时的四喜,满禄心中一动,脚下忍不住顿了下来,启兆瞧见,用手捅了捅启人问“这是谁啊?”启人冲启兆嘿嘿一笑,转身吩咐年大“人怎么睡这儿了呀?找件披风给他盖上。”又拉了拉愣神的满禄,继续前行。
馥郁树下,坐在荡山荷丛中,周围尽是烟火树与多蕊多瓣的碧海奇,三杯陈酿下肚,雪莲果未上桌满禄就托醉回府了,启兆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启人说“哎,我也回府去吧!”启人发了一会儿呆,起身来找四喜,园子里不见人。
那天启人半强迫式的拉四喜回来,四喜嘟着嘴说干爹最近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启人马上就让大夫过门看诊,四喜又说住的地方不舒服,隔壁院里都是他的姬妾,一天欢声笑语的太吵,启人立刻把四喜搬到花园后侧一个独立的小楼里。拾级而上,四喜窝在床上面向里闭眼睡觉,身下压着件披风。
启人挠了挠他的腰,四喜睡眼朦胧的看向他,启人笑笑“都后晌了,还睡?”用手托了一下他的腰“硌得慌不?往里挪挪,”移开披风启人也蹭上了床,胳膊搭在四喜腰间,只闻鼻息此起彼伏,启人蹭到四喜后颈“一直睡到现在?”“嗯~~”“吃了饭不曾?”四喜闭着眼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浑身无力,从心里往外的没劲儿。回到瑞王府已经月余,一天比一天郁闷。也知道启人心里在意自己,可是眼见着他夜夜笙歌就是难受得很,明明知道平时他就风流惯了,姬妾成群美人在怀的也是常事儿,现在强求他只守着自己不看别人实在是难为他了。忍不住总想拿话刺儿他两句,细一想,又不是比翼齐飞的夫妻,根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自己这般吃味儿实在无趣。
启人知道四喜的心思,所以不管睡在哪儿都一早跑到这儿,侍候他穿衣起床再一起吃饭,四喜不是不感动,只是启人天天早起匆忙洗漱就直奔自己这处,总觉得凭空给别人添了口舌不好,将来受委屈的还是自己,就故意懒床,他这般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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