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
少年疑惑地摊开掌心,那是一块玉璧,已经带上了一点人肌肤的温度,但是那一些温度太少了,没一会儿就消散在了空中。
苏叔阳背靠着墙壁,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
他爱顾之川吗?
那太慌张了。
也许这不是爱情,而不过是死亡的夹缝间相依为命生出的薄弱怜悯。两个人无法付出等价的筹码,严重倾斜的天平,爱情是不会诞生的。
少年不具备爱的能力,而顾之川,苏叔阳并不识得顾之川。
又何谈爱呢?
人命是轻薄的。苏叔阳想,他从未因为自己杀了人而有罪恶感,唯一会难以承担是杀人之后的结果。
他不可以后悔,如果后悔,那就是另外一个不幸的故事了。
事到如今,自己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爱上一个人,也不能对他说一句抱歉。
因为想要爱的人已经不在,而“对不起”,对方更无法听见。
“我很抱歉……”他喃喃地张开口,尽数伴随了风。
34。
柳柯舟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母亲坐在床前,不远处微弱的火焰在油灯里缓缓燃烧。她右手中捏着针线,左手则拎着一件灰色的布衣,似乎正在缝补。
“娘?”小小的男孩子凑到母亲身边,将脑袋挤入女子的怀里,“我饿了。”
母亲脸上带着微笑,将手里的活计放在床边,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我们吃饭。”
她起身,拉着小男孩的手在昏暗的屋中往木桌边上走去,却在下一刻出现在了一个充满鸟语花香的花园。
年轻的母亲不再,石子路上反而跌坐着一个衣着寒酸的少年。他生得极清秀,干净的相貌,冷淡的神情,穿着一身灰白色的衣服。
而他的面前则站着另外一群少年——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宝蓝色衣服、胖墩墩的公子哥。他堆满肥肉的脸上带着令人厌恶的轻薄笑容,用一种下流口吻说道:“竟然是个细皮滑肉的,果然是那老贱妇生的杂种。”
“你说什么。”少年抬起头,原本微瞌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少年公子哥,“你骂谁?”
“哈哈哈,你是谁生的我就骂谁!”公子哥拍了拍胸壁,“你那个娘……”
他话未说完,一个拳头已经直直砸在他的面上。谁也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少年有这么大的力气,他站在跌坐在地上的公子哥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惊慌失措得表情,捏着拳头,压低声音说:“你才是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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