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中恶魔描眉画眼后将要套在身上的美人皮——被掏空了骨肉灵魂、只剩下任人宰割的皮囊,活人做出来的一件白花花的高级皮草。他的衣服已经脱干净了,挂脖式的内衣——肚兜,挂在座椅的把手上,黑眼睛哀怨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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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意识到那只鸟是多么值得的一样消费。Eyre喜爱那鸟儿,他可被剥夺的唯一重要的财产,一个非人的人质。
女佣推门进来,提醒我现在已经是下午茶时间。一杯起泡酒,一碗鸡肉浓汤配面包条,三层的甜点架按顺序盛放蛋糕、司康饼和咸点。管家用钥匙打开茶盒,开始为我冲泡茶叶。带水龙头的银器皿下面有蜡烛在烧着,用于盛放热水,杯子是法国产的,下面有小碟子垫着。我把我的性奴从腿上扫下去,去茶桌旁坐下。
Eyre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我注意到他杏核一样小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大概是因为食物的香气。
我还记得在中国的时候他是多么不稀罕西方的甜点,要么说太甜、要么说太腻。我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带他去法国餐厅吃饭,期待他也能受西方文化的熏陶、爱上我所爱的事物,但在Eyre的无数次挑三拣四后这热情就很快消散了。东方的许多茶水味道都偏淡,必须慢慢品着才能喝出香味来,不适合搭配过甜的茶点,于是他们的点心也跟着清淡,我常常吃不出味道,只觉得酥脆的那些是甜饼干的替代品。我最痛恨的是枣泥、红豆泥的点心,它们简直是中国甜点里的塞壬:拿假冒的巧克力一样的外观引诱你,吃下去之后才发现上了当,但也为时已晚,只好心情苦涩地囫囵咽下去。
我做的还不够吗?Eyre问,声音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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