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死相,如果不是偶尔开口,尚槎真的会以为燕祉祾给他找了一堆哑巴。
只是这唯一一个和蔼可亲的家伙似乎热情过度了,嘘寒问暖不止。一向觉得“君子之交,淡淡如水”的尚槎秉持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信条,毫无感觉的面对着。
手上的镣铐分量普通,尚槎一开始虽然觉得别扭,半夜瞌睡的时候还被扯醒了好几次,不过后来就好多了,渐渐成为习惯之后虽然不能说“融为一体”,但至少是相对心情舒畅的接受了事实。
唯一让他觉得尴尬的是,经过各种蹭蹭碰碰,燕祉祾撕下的那块白色的亵衣的布料,慢慢的污了颜色,开始变灰,也正是因为如此,上面绣着的五爪蟠龙花纹也就越来越明显——这大约就是世上独一无二而又罪该万死的护腕,倘若不是燕祉祾自己扯下来的,就这个布头就足以让尚槎千刀万剐了。
慢慢的马车离开了京城,再慢慢地走出了中原大地。期间令尚槎记忆最苦痛的只有他第一次沐浴时候的经历。
尚槎言辞恳切的求爷爷告奶奶的对着差官请求帮他除了手上的锁链,然后千恩万谢的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为非作歹——尚槎一直声称自己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沉默的押解者帮他解开了其中的一只手——还是左手,然后让尚槎脱衣服,冷着脸丢一下个字,“脱”。
“这这这……”尚槎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要有一种即将被用强……的节奏,声音很不确定地问道,“大、大、大、大人!我真的要……当着您的面……脱、脱衣服么!”
“少废话,不然你就不要洗了。”那个差官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你怎么跟个小媳妇儿一样扭扭捏捏的!”
“我、我、我是……”尚槎好不容易咽下去了那句“我是断袖”,磕磕绊绊的说道,“好好好,我脱,我洗……大人我错了。”
且不说天下的男人断袖毕竟是少数,哪怕是按照常理,燕祉祾都不可能找一些对尚槎觊觎的差官押解他,所以尚槎最终还是非常无奈的解开衣带和纽扣,最终一件一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停在了只剩一件亵衣的分寸。
“怎么不脱了?”差官好奇道,“你打算穿着这东西一起洗澡?”
“当然……不是,”尚槎仿佛一只无助的羊羔,哆里哆嗦的脱掉了自己最后一件蔽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