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直直的从上方对着那人的后颈就是一剑。
人头落地的一瞬间,尚槎真的愣住了片刻,理智和灵魂仿佛飘然远去了一般,还很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差点儿迷了眼。那种铁锈似的血腥味儿很难闻,叫尚槎隐隐有些作呕,不知道为什么会令他想到了那个讨厌的酒窖里面弥漫的酒糟气息。被砍折的骨头是掺了血肉的粉白,露在眼前,幸好看不真切。
“以百姓为刍狗”这六个字,头一次如此明显的冲击了尚槎的脑海,绝对胜过了任何圣贤书的教化。不过这样的失神很快被另一根枪杆的飞来而瞬间打破,尚槎立马转身闪开,又抓起了自己的剑,似乎马上就忘却了方才的那种惊异和震撼。
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到尚槎简直没法描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也不需要挣扎什么,只是觉得那个人在那个时候,就算是毫无过错,也是该死,也是要死,战场上的人就是要去死,有什么好说的呢。不是他冷酷,不是他无情,而是到了那样的情景,圣人也不能独善其身。不过尚槎还是想到了一句话,想到了百里颉颃对他说过的那句,“史家,以慈悲为怀。”
刀剑无眼,剑已出鞘,哪里还谈论什么慈悲不慈悲的事情,只有杀生,只有屠戮。尚槎甩了甩脑袋,赶紧丢掉了方才的那个想法,转身又开始举起了自己的兵器。再一再二,就可以再三再四,有了第一次,下一颗脑袋再砍起来也就容易多了。借着夜色的掩护,尚槎的忐忑和负罪感并不很深,陌生的触动也渐渐淡去直到消失。反正也看不太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杀过去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凝夜紫
一路厮杀,一路向前,必须要踩踏着他人的尸身,前路才可以被开拓。大概这要是搁到以前,就算是把尚槎打死,他应该也不会去杀人。
政客文人的玩弄在于杀人也不见血,哪怕是尚槎算是倾覆了尚家,尚桅也算是他出了暗手逼死,到底都是没有直面死生,连死相都没有见到,根本就不算是手沾鲜血。更不要说是如此的血肉厮杀,尚槎的理智都快要被渐渐吞噬了。
果然杀人是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