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爆破声忽地响起,他浑身一震,清醒了过来。
再望向清王毫无血色的脸,他大退一步,垂下拔剑的手,无力的握成拳头。
天空鹰隼长啸而过,他直挺挺地站了半晌,解下腰上的剑,扔到地上,转身走向江边,越走越快,直到奔跑了起来,临水时如鱼般地跃入水中。
冰凉的江水,包围了他,没顶沈在水里,紧紧环抱住自己。发带不知何时散了,乌黑的长发,悬浮在水间,细长的发,如墨般在水中渲染开来。
师兄曾说过,他太心软,不适合当刺客。
五年前,他找上师兄。当他向师兄说自己要报仇时,师兄愣了许久。他说,阿司,报仇会很艰苦。他说不怕,血海深仇,不可不报。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复仇。师兄望着他变得有些淡的眼瞳,终於点头了。他说,阿司,师兄帮你。
就这样,师兄给他找了一个师父。那人是一个逃亡的刺客。他一生杀人无数,完成最後一桩生意後,便收手不干了。师父的武功很高,内息深厚。他说刺客手中不该有武器,但任何东西在手中皆为武器。
出师那天,师父深深地望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五句:风逝,你不是一名合格的刺客。
他微闭着眼,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狼豪笔。
他知道师父的意思。
他,太重情。重情的人,心通常都很软。
仇人即在眼前,终究下不了手。
他没办法接受缘叔的说法,在凌国出生,在凌国长大,叫他怎麽一下子接受,自己是曦和国人?
父亲在世时,常告诫他,要忠於君,忠於国。那时候不甚明白,後来家破人亡了,他在师兄那,打听到清王便是那仇人,一下子呆了。
那是凌国的摄政王,他若杀了清王,该如何向凌国百姓交待。何况曦和国对凌国虎视眈眈,没了摄政王的凌国,只能成为鱼肉,被他国吞食。
直到缘叔出现,他方知道,那时候父亲说的君和国是什麽。父亲忠的君是曦和皇帝,忠的国是曦和国。
他呢,他风司溟呢,他该忠哪个君,忠哪个国?
破出水面,仰天长啸一声,发泄心中的愤恨,许久,方沈静。
失魂落魄地往岸边游去,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怔怔忡忡地朝清王躺着的树下走去。
眼睛恍惚地望向那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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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清王多了个习惯。每年年初,找隐居於连云山的习澜测国运。
习澜身怀异术,少年时文才华瞻,名盛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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