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匍匐著,颤抖著虚弱的身子想自地上撑起身子,却听见牢外一阵脚步声走近。
「欸,吃饭了!」那看守地牢的弟子,打开送食的小门,将那餐篮粗鲁地塞了进来。
尉迟律扶抵著石墙,蹒跚拖著身子走进石门边的食篮,他要出去,所以不能放任自己在此处恹恹欲绝地等死。
在他探向那篮内的食物,却发现往常只有一碗添上了几块菜干的乾硬白饭、与一晚淡得如水的汤以外,篮内竟多了一个不该在地牢内出现的小酒壶,心下疑惑,他探出手取出。
倏忽,一阵异香飘来。
☆、〈雪月歌〉10
「食物、谁动过手脚?」尉迟律咬牙咧嘴地问,硬生生唤住了守牢送食的小弟子。
「怕就不要吃啊,反正你也活不久!」那小弟子凉凉地道,口吻中满是毫不同情的敌意,对於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他实不须客气的。
尉迟律兀自怔忡,被日复猛烈的毒折磨得昏沉溃散的心绪一恍。
他记得这香气。
心中的痛冷不防地被挖起,彷佛被利刃划开似地,恨意迅速在他黑得乌沉的瞳眸深处积聚,因剧毒连日折磨而泛青的眼底冒起戾气,那些早已发酸发臭的陈年旧事,他还记著做甚?如果记忆能物化成一个物件,他老早就决绝地扔到深沟里去,如同那人决绝地舍弃自己一样。
就不知是哪个好心的师兄师姐想起了他这个被众人所唾弃早被逐出师门的不肖弟子?反正,一定不会是那个人。
自己被关到地牢里的事,想必那个人是知晓了,不过即便是知晓了,也是绝不会来关心自己的。
只因,恩已断,情已绝。
他想冷冷地笑出声,却怎麽也笑不出,只有无边的苦涩。那苦涩好似化成了一口咸味,自喉间涌了上来,吐出鲜红。
凝霜花生於雪月峰最高顶处,那里的冷不分春夏,自己曾经不知天高地厚不顾死活地去摘,结果冻出了满手满脚的疮,过了他好些苦日子,那时候……脸色一沉,那些虚情假意的片段,不想也罢。
现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赶在掌门武决之前阻止杜十方。
这是自己心里最後一份怎麽也无法放下的柔情。
等完事了後,等自己的命尽了,他便谁也不欠,真真正正地了断过去。
甫用过粗劣的饭菜,身体隐约不那麽痛了,他急忙试著运气,不把自己力气竭尽不罢休似地,硬是提上了半口真气,一掌打在围困他的成排石柱上,炸地一声,断开了一截石柱,但也就这麽多了,不过是破开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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