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的仙者,了无爱恨、了无悲喜。
诸事宣论毕,众人各自在阶下散了。顾长歌披著细细暮雪,也不顾已过了用膳的时间,步履低静,迳自走回寝房,却在房外几步开外处,望见自己座落於僻静角落的那间房内,烛灯透过灰白的纸窗晕散出一方暖暖鹅黄。
是谁?顾长歌心口莫名一紧,下意识快了脚步。那一抹仙白如雪的身影,穿过夕色苍茫、暮雪飘摇,来到房前,一把推开了门──
「师兄,你回来啦?」年飞雁正立在门旁的柜前,一见顾长歌,登时绽出一个娇灿可人的笑颜。
「你在这里做什麽?」顾长歌瞳中莫名的期待倏地灭暗,望向门边的年飞雁,眸中只馀最初的清冷。
「刚刚饭堂上不见师兄,飞雁猜想师兄为了掌门武决一事甚是忙碌,想必又是忙得错过了晚膳了,特地给师兄留了一点饭菜送过来。」年飞雁赶紧走至桌案旁拎起了桌上的食篮,好让顾长歌看清。随即,又压下了一张小脸,微微赧了声,低低说道:「那个……谢谢师兄前日送来的伤药,飞雁著实受宠若惊……」
「既是师出同门,理应互相关照,无足挂齿。」顾长歌声嗓淡漠,带上了身後的门,接过年飞雁手中的食篮,复将之置放回桌案上,「晚膳,谢了。若是没事,我今日累了。」
顾长歌吐出长长倦息,下了逐客之令。不知为何,寂静了这麽多年,一旦这房里变得嘈杂了,便教他心烦。好似这间房、这方空间,合该让深深的孤寂与静默充填。
年飞雁见顾长歌倦乏,一刻也不敢多作打扰,赶忙要告辞,「那大师兄早点歇息,飞雁不打扰了。听说明日要由大师兄在天坛上处决那刺客,那等严肃的场面,可得养足了精神才行了!」
年飞雁抛下最後关切的话,便轻俏地跨出房,仔细地、不敢出一点声地将那房门拉带上,带著心里滋滋的喜悦,轻声盈步地离去。未曾看见,在自己离去了二三步後,那房中的灯倏然灭了,徒剩一室幽黑与孤寂。
明日……吗?一室幽暗之中,顾长歌涩涩一笑,惯常握剑的右手,在他身侧细细颤著。
『律,专心!若今日我是你的敌人,你便要丧命在我剑下了。』往昔,对练时,他老要这样叮嘱他。
『呵,若师兄哪日真成了我的敌人,你真会杀我麽?师兄又怎舍得?』他总咧出顽邪的笑,在刀剑往来之中闪著顾长歌的攻击。
是啊……他舍得麽?自己,有办法将手中的剑指向他吗?他不曾想过、也不敢想。
『顾长歌?很痛麽?痛得想杀了我麽?』不,他不想,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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