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一声。
「你体上有恙,近日不能演练剑法,若你烧热已退,那麽今日,我传你心法。」顾长歌淡淡继续说道。
「啊?还要练?」尉迟律皱了眉头,自己好歹也是大病了一场。这顾长歌,该不会见自己尊敬了他几分,就拿起翘来了吧?尉迟律盯著他往内室走的背影,心中偷偷质疑腹诽,却是管不住自己脚步地亦步亦趋随著他。
「雪月峰一派以剑为器,武学乃是剑法与心法相辅相成。剑法主外,导剑之走向攻势;心法主内,导体内筋络武息之运行,缺一不可。而雪月峰武学系衍生因应自这峰上之气候地形,相得益彰,修练心法,亦有助於武者调一身骨骼筋脉以适应极地天候,你初入峰,乃因尚不适这峰内寒冷,方受了这回风寒。」
尉迟律听清,明白顾长歌亦是为了自己好,可现下因病一身懒怠,教他何来心情静气练功?尉迟律心里烦躁之际,正想著如何推托,耳际,却又传来顾长歌悠淡的嗓音:
「别忘了,你我与师父有三个月之约。雪月峰心法剑法每练一重都需耗时数年,所要求的基本功夫更是严格,你因病了一场,耽搁习武数日,即便你资质天赋,没有後日苦练,亦是不能成。若三月内,你达不到师父的要求,便会被逐出峰……」语至此,顾长歌声一顿,淡淡敛下眸,欲敛去数日之前,他在他身上所看见的、那些不忍卒睹的伤。
「无论你从何而来,那等地方,不要回去了。留下来,留在这里。」抬眸望著尉迟律,顾长歌声嗓、倏地一沉。
☆、〈雪月歌〉26
──留下来,留在这里。
这几个字,彷佛印在尉迟律心坎上似地,一字一字无比清晰,在他耳际回绕再回绕。
此後数个日月,他偶尔会想起顾长歌那淡漠而沉缓的音容,成了他死命练武的最大动力,练得倦了、困了,全靠著当日这麽一句话愣是撑了下去。许是那时开始,他暗暗下了决心,因著这句话,再辛苦再艰难也要死命熬过去,只为了留下来,留在这里。
留下来为了谁、为了甚麽都变得不重要了,他只在意对自己说这话的那个人。
那个人那时候的神情,他想他是永远忘不了。那坚定、那信任、那不忍,默默沉淀在幽沉的眼眸深处,在同一张淡漠的脸上,尉迟律却看到了许多,刹那间忘了不久之前自己曾被那表面的冷淡刺伤,以为那人冷淡是一种无声的不认同,因此他不服、不敬,带著失望跑开,但那人找回他、对他说,他希望他留下来。
为甚麽不打他?为甚麽不骂他?年幼的尉迟律望向顾长歌如常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