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宛若月下一曲悠扬缥缈的歌:
「我顾长歌,在此起誓,对师弟尉迟律──此生,不离、不弃。」
尉迟律怔愣得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只是望著顾长歌那双在月色下清清亮亮的淡漠眸眼,哑口无言。心里,好似让他的温暖融化了一个角落。此际,脑海中是一片清冷的空白,只馀顾长歌幽幽的嗓音,兀自回盪。
然而,尉迟律未曾意料到。顾长歌在月下所立的誓言,终将如那阴晴圆缺、姿态善变的月一般,随著命运流转,给吞蚀、残缺。
☆、〈雪月歌〉35
长夜未央,漫漫拉出无边静谧,像有情人的相思、无尽处。
顾长歌始终睁著眼,想著往日种种,万籁俱寂中,只馀自己的心跳声,在室内盪然鸣响,他禁不住望向短屏另一侧,在暗夜里只听见那人悠长的鼻息,似是安睡了。
从以前开始便是如此,这师弟惹了麻烦之後若无其事般心安理得,挂心焦虑的往往是自己。就像今夜师弟莫名地闹脾气闹到深夜想是乏得紧了,熟睡得一动不动,反倒是动了他的心思,一夜无眠。
天色犹暗,顾长歌估摸著寅时已过,横竖自己睡不著,倒不如起床把剑谱演练一段,恩师对自己期望高、要求也高,这三年来纵然自己未曾疏於自身修为,也委实被师弟分去了不少时间,如今须他指导的後辈又多了一位,往後属於自己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如往常一般,寅时末起、卯时回转,绕到师弟榻前,放轻力度摇了摇那熟睡的少年把他叫醒。
尉迟律揉了揉眼,就见一抹仙白光影朦胧盪漾,似顺著窗外洒入的日光延绵开去,融入潋灧雪晖,将自己包裹得温暖非常。明明眼睛还看不清楚,脑袋却好似先一步反应过来,又或者根本有著根深蒂固的执念,毫无质疑地确定了眼前人的身分。
「师兄……」
「快起来,我在中庭等你。」顾长歌淡声道来,许是受日光沐浴之故,那声音乍听下竟比平时温和。
这话听似平常,却是有违一贯的习惯。师兄和自己共同起居,又共同修练,虽偶尔会分开自习,卯时的晨练却一直是一同前往中庭演练的,即便师兄向来比自己早起,也会耐心地等他打理好自己才相偕同行,如今独自一人先行,是为何意?尉迟律心思敏感,心里登时生出一丝警戒,连带睡意也一哄而散,直瞪瞪地仰视那个正欲旋身而去的顾长歌,「──干麽不等我?」
「你忘了?师妹刚进门,我得先领她去晨练。」
尉迟律一听是那师妹,脸色便沉了下去,冷冷地扭开脸不再言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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