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跟踪,现下却又觉得一切再也寻常不过,但也许是因为四周一片漆暗而看不见罢了。
才如此想著,他在昏暗中撞上了案桌之类的家具,左肩往一幅壁画一擦,不小心掀起了画纸。他暗叫了一声糟,转首一看,竟见壁画後的墙上另有乾坤──
那是一段疑似是神功心法的经文,因以梵文写成,他一只字也看不懂。
眉梢皱出深深的疑惑,他走过去逐一翻开沿屋的一幅幅壁画,同样见著一堆邪异经文,好似每一幅经文代表一个阶段进程一般,一连七幅。
雪月峰心法剑法中明明无一环是这东西啊!
本无意细看,眼角馀光却敏锐地触及一幅蝎子图状,刻在一幅人体背脊之上──竟和他那日在掌门面纱底下看到的标记一模一样──
图下题名,易骨经。
易骨经……这到底是什麽奇怪武功?
倘若非是本派之武功,掌门人身为雪月峰之主又怎会暗地修练?
尉迟律根本由始至终不知此功是什麽大法,正要多加摸索探究,下阶冷不防地敲出一阵脚踏声,尉迟律慌忙把那画纸翻回去,毅然掠至门畔,屏息谛听那步音的走向,身形极快地溜出,往相反方向离开。
尉迟律安然无虞地出了塔,若无其事地回到中庭,估算著离晚膳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乾脆回他的寝室也打打座好了──殊不知,此时自己从七重楼塔鬼祟离去的身影、落在一双阴险算计的眼眸里,在他看不见的身後悄然浮上遗憾而冰冷的笑。
「尉迟律。」正踏上通往西厢屋舍的阶廊,一道温嗓倏地把尉迟律叫住。
尉迟律回身一瞥,看清来人後也不敢像对待其他人那般慵懒应付,当即恭声唤道:「师父。」
「神色匆匆的,莫不是又干什麽坏事了?」杜十方如常往徒弟身上巡走一圈,微眯的眼目好似噙著心知肚明的了然,却又罕有地不明言点破。
「弟子不敢。」尉迟律言辞敷衍地回道。
「你还有什麽不敢的?莫要连累了你师兄才好,为师估摸著他这第四重心法快要练成了。入门短短十年便有如此成就,为师当年也比不上哪。得徒如此,为师也别无所求的了。」
奇怪,师父平时看他极不顺眼,不曾有过这般和霭慈祥的模样口吻,今天吹什麽风了?是高兴师兄为他争了光麽,可这些话对自己说做什麽?尉迟律暗忖,眼神却透露了他之所思,逐渐聚上警惕。
「你师兄是天生的学武材料,那是连掌门人也欣赏不已的,去年竞试过後多番向我询问了有关长歌之事,这对於谁也不放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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