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轻一声,彷佛穿梭过数不清的光阴,从遥远的七年前飘响而来。
『师兄,你今天可威风啦!』
『师兄,我若能接你二十招,便算胜了,如何?』
有多久不曾听见尉迟律这般依赖地唤著自己了?
不曾知,自己一直等著的,原来便是这一声温柔的「师兄」。
顾长歌心底不由涌上一丝深刻的怀念,怀念中却又噙著说不出的凄涩沉痛。
忽然察觉到尉迟律微弱得快要消无的气息,顾长歌急急将掌心贴在对方背上,往尉迟律体内源源输著真气,双眼只注视著尉迟律身体的变化,彷佛其他人都不存在世上一般,只馀下他心心念念七年之人。
醒来,再唤他一声「师兄」……
他走到这一步,可不是为了师弟从他生命中逝去的。
他比谁都渴望尉迟律的安然,却为何、总让对方在红尘漂泊中淌惹了满身伤痕?七年的离别,七年的相思,他好不容易等到尉迟律回头的一刻,他承受不住再次失去的痛苦。
「哼,他遭我一剑穿心,神仙也救不了!你也不用白费力气,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顾长歌,你若还有一点良知,就乖乖速手就擒,否则我朱天凤的剑也绝不对你客气!」朱天凤冷冷地道,将手中染了满身艳红的长剑指向顾长歌,在空气中散开血腥之味。
这冷漠的语调让顾长歌从尉迟律身上抬眸相向,淡漠的眼目忽然变得凛冽,好似冰潭三尺,一股寒意自他眼底晕散而出,飞霜如刃。
他看著抵在身前的血剑,极冷地看著,目光在触及剑上鲜红时染上浓烈恨意。
雪沫飞刮,点点羽白沾在顾长歌发中,狂然翻拂著那半散的乌发,如他此刻眼中沸腾的怒火,在心中倏地炸开,似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绷裂。
这个人,用剑刺穿了律的心。
光是这个认知,就足以令顾长歌寒了心。
不可原谅……绝不可原谅。
蓦忽之间,顾长歌白衣翻动,一手抱紧中剑昏迷的男子,另一手握著长剑,带著无尽杀意冷冽而去,剑击起落里再也寻不著半分情面,一分一毫都没有,所有尊敬友爱皆从他心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狂怒的狠戾,招招要人偿命。
当一个人心冷而无所顾忌,那他必然是可怕的,更遑论此人身怀绝顶武艺。
顾长歌的剑好像在这一瞬化成鬼差的神器,如一轮血钩在瞬息之间夺人性命、绝人气息,那剑往朱天凤的腰腹狠狠刺入又抽离,却好似仍觉不够般地又往胸膛袭去,巫沧海与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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