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上还是无法为了一个惊动雪月峰的刺客,将自己心目中师父的形象给污蔑。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顾长歌敛下眸,眸光流转在尉迟律面容上,再不愿移开,「可是……纵使全天下都不相信你,还有我信,律。」
顾长歌轻柔的语一落,白清桐与年飞雁再不能辩驳什麽,只得伫立在原地,望著顾长歌对尉迟律的心疼、怜惜。刹那、好似天地无了声响。
顾长歌原来不是冷情,只是他的温柔,都只给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自己。
年飞雁抬起衣袖,胡乱抹著眼上的泪水,她无声地哭著,不敢惊动任何人,好似要悼念自己那一段深深藏在心里、无疾而终的感情。
蓦忽间,顾长歌怀中那一张深邃刚健的面容上,眉心猛地一蹙,好似让细细密密的针砭上一般。
「律?」感受到动静,顾长歌焦急地喊他的名,一双眸定定地瞅著他的面容。
「师……兄……」尉迟律虚弱地撑开眸眼一条小缝,好似这样便用尽了力气。一双瞳眸的焦距还彷佛沉睡时那样散漫,汇聚不起来,可纵使视线是一片模糊,尉迟律仍清楚知道,眼前那个声嗓温淡之中有著深深焦心的、那个怀抱如此温柔的,是顾长歌。
是那个从雪地里深深抱起自己的顾长歌,是那个在孤月下紧紧搂住自己一身孤寂的顾长歌。
好久、好久,没有唤过他一声师兄。
「律,你觉得身上怎样?还有哪里疼麽?」顾长歌急急地巡梭他一身上下,心口伤处血凝了、那大大小小的伤也已乾涸,却仍是不肯放心。
「我没事了……只是有点累……」尉迟律在虚弱中咧出笑容,有几分当初的憨傻,教顾长歌痛了心。
「律,我带你下山好吗?我们离开这里。」顾长歌轻柔了嗓音问。
「你……真的舍得离开雪月峰?」尉迟律淡淡掀了眉,好似要确认顾长歌的话语。记忆中,顾长歌早把雪月峰看得比自己真正的家还重要、把杜十方看作自己另一个亲父。他在雪月峰上,是众人景仰的大师兄,可他真的愿意为了自己,割舍一切?
「此後,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那是顾长歌唯一的答案。尉迟律心口暖得好似全要化作眼眶里的湿意,他无声,却点了点头。
顾长歌撑扶起尉迟律的身子,欲扶他出七重楼塔、扶他出雪月峰。
要跨出药房时,白清桐与年飞雁站在一旁,眼眸里尽是不舍,年飞雁望著顾长歌,嗫嚅了半晌,方断断续续地、有几分不甘地脱出口:「方才那些追捕的人……已往东面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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