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昕帝倒吸一口凉气,一拳捶在御案上,脸色愠怒,心里直发慌。
完了!炽月是真的被惹火了,朱锦恆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气成这样,明明是可以皆大欢喜的事情,偏叫他闹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生气归生气,理智还没跑光,朱锦恆一拍桌子,喝道:“宣他入宫面圣!”
那天晚上他脾气急躁了些,还是召他入宫来,向他陈明利害,大不了再劝一劝哄一哄,又不是什么干系江山社稷的大事,炽月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的。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了,这次回来得更快,哭丧着脸报道:“启禀陛下,那怀宁王已带人从东城门出城去了!”
明昕帝脑袋嗡嗡直响,瘫坐在龙椅上,额角开始一抽一抽地痛,尖锐而绵长,一直痛到胸口去,像是整颗心被人攥住似的,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宝瑞看着皇帝煞白的脸色,挥退了传旨的太监,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低声问:“陛下,要不要派人去追?”
朱锦恆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神情怅然若失,叹了口气,道:“罢了,走了也好。”
炽月不告而别,让明昕帝着实恼火了许久,更加认定炽月是个自私自负的小人,同时庆幸自己还没陷得太深就发现了他的真面目,既摆脱了恶棍纠缠,又保住了君王的体面。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心里还是免不了会难受,只不过朱锦恆一面不承认自己难过,一面敏感地对任何让他觉得流露出同情之态的人甩脸色发脾气,弄得满朝文武、三宫六院一片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不自知地踩了陛下的痛脚。
秋去冬来,因为朱锦恆情绪低落,这个年也过得没滋没味,宫里摆了几天戏,尽管小丑弄臣使出浑身解数插科打诨逗君王开心,朱锦恆还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连看到玳王时,也有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悯之态,对群臣严厉之余唯独对他和颜悦色,弄得后者摸不着头脑,找宝瑞打听了一回,才从小太监吞吞吐吐的言辞中听出个前因后果,不由得大惊失色,再看皇兄愁眉不展,心一横,想出个重症须下猛药的主意。
开春了,明昕帝的脸色还是乌云密布,没几天放晴过,这时玳王来见,闲谈间无意提起,那黎国的怀宁王似乎要娶妃了。
朱锦恆脸色一变,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眼中的怒意,装做若无其事,问:“怀宁王天人之姿,不知看上了什么样的女子。”
朱锦纹掩口咳了一声,笑道:“说也奇怪,怀宁王那样的身分地位,竟挑了个蓬门荜户的女子,门不当户不对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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