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雨师腼腆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月月姑娘和在下只是惺惺相惜罢了,也说不上什么艳福不艳福的。”
柳怀义看着他,轻笑道:“不知溶溶月姑娘是为何沦落,邹老板又是为何天涯?”
“月月姑娘沦落风尘,身不由己,其中辛酸自不待言。至于在下,”邹雨师低下头,幽幽道,“也只是‘恨到归时方始休’罢了。”
堂上之人沉默良久,方笑道:“邹老板倒是长情之人,本官也不为难你,下去吧。”
邹雨师应声下去,忽听背后一声:“邹老板刚刚,何故对着本官发呆?”
邹雨师停下,回转身道:“在下僭越了。实在是大人和在下一位朋友极其相似,在下一时恍惚,还望大人恕罪。”
“哦?不知那位故人现在何处?”
“在下现在也不知晓。连他是生是死,在下也难断定。”
“看样子,邹老板对那位朋友,很是挂念啊。”
邹雨师抬起头,正对着一双凤目,湛湛生辉。他心中一动,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中心藏之,何日忘之。邹雨师心中,时时有那位朋友的身影。”
九
夜幕降临,苏鸿和苏西在房中说着话。苏西将韦闻莺的话告之苏鸿。苏鸿食指扣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秦风烟颇有才名,为人谨慎有理,按道理来说,这样的人向舅父提亲,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舅父何以会说他危险?”
苏西在他身边坐下,斜睨着他道:“这样说的话,那叶家三小姐也是貌美无双,知书达理,你不是一样不要?”
苏鸿笑道:“那怎么一样。我对叶三小姐无爱慕之心,难成佳偶;而闻莺表妹和秦风烟互生爱慕,天生一对,怎好相比的?”
苏西抿唇一笑,倚着他道:“我想,舅父总有他的考虑……他说秦风烟危险,只怕发现了什么……说不准,舅父的死和他有关。你说,我们要不要……”
苏鸿摇摇头:“暂时先不要。与其先惊了他,不如先弄清楚,他和舅父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
苏西看着他,只听他缓缓道:“也许,我们要先从舅妈入手。”
有人办了丧事,有人却办了喜事。镇东大将军徐茂之父徐老爷七十大寿,城中有名的富豪显贵都前去贺寿。
邹大老板捧着一只唐天宝年间的玉碗,穿着一身雨过天青的素纱袍子,悠然走到徐府。呈上贺礼和请柬,由家丁引至园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