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坦荡,听上去更像恬不知耻。
梁徵往后看了他一眼,“皇上他知道?”
“知道。敢问锦绣文章又何如?”谢欢反问。
梁徵无法说什么。
谢欢远望着天际,长叹:“实指望封侯也那万里班超,到如今……生逼作叛国红巾。”
“什么意思?”梁徵没怎么听过这些曲词。
“随便说说,我不是那意思。”谢欢微笑,说得飞快,“我对皇上忠肝义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只可惜身在谢家。原指望忠心护主重振谢氏声名,哪知如今身不由己。”
“丁安就要到了。”梁徵打断他。
回京途中最繁荣的城市。谢欢在马上直起身来,视线的尽头能见城门。现在虽在城外,但平坦处已有开垦过的天地,两三茅屋。
“丁安临荆江。”谢欢喃喃说。
他所想与梁徵相同。梁徵听到,回头补充说:“渡口可买船顺流而下,几日便近京城了。”
谢欢点着头笑:“放心,我现在有钱了。”
提到这个,梁徵才想起来在秀城县里拿走那颗夜明珠,正好取出来递给谢欢。
谢欢往后缩了缩,“都给你了,我不要。”
梁徵抬手就作势往田地里扔。
谢欢这才拽住他,“要扔也扔荆江里头,再也捞不到的好。省得你一想起来就看我不顺眼。”
梁徵没当真,但总算成功叫谢欢收着了。既然已经走出山中,不必再为他牵马,梁徵在鞍上一按,纵身跳上马背来,护稳了谢欢,一顺手加鞭疾驰而出。
“说来,你有什么身不由己。”连奔出半里路,梁徵问。
这是刚才未竟的话题,谢欢没想到他重新提起。
“谢家是谢家,你是你。”梁徵说,“难道姓名便不是身外之物么?”
“难道姓名便不是身外之物么?”梁徵那么说,以为谢欢总找的着理由反驳。
谢欢却没有,“你说得是。”
梁徵反而不明,“哦?”
“如今我这姓名二字还有用,也就暂借一用。”谢欢背对他,声音轻佻而只能猜测他是否是戏谑表情,“终有一日,谢欢不是今日谢欢。”
在丁安城下了马,谢欢说他之前也曾巡查到此。
“丁安富庶,在此做官一定是妙得很。”梁徵说。
谢欢想了一回,“是比饿死人的地方容易。”
梁徵不觉得这是正经的回答。
“从此往西不过百里地外,边塞数年饥馑,我途径七营八城,一路也曾见殍骨横千里。若不是临近军营能做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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