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血气,无法想象的恐怖场面。
谢欢低下头来。
梁徵方才撑起,挥剑,都只是一瞬,然后便重重往他膝上倒下。
他不敢去确定梁徵是否还活着,在朝阳之下一切混杂的血迹都分外刺目,梁徵胸前可怕的伤口,烈云残缺的尸首,不远处更多更多的什么。
周围是不是重新混乱起来,不知道,什么都是不觉。
水瑗似乎喊了什么。
因为声音高而凄厉,穿过了一切繁杂的喧闹。但他还是听不进去,所有声音都毫无意义地从耳边掠过,收不进心里。
梁徵的五指无力地张开,无双剑落于尘土。
谢欢哽咽了一声。
在意识到自己在哭泣之前,他已看到泪水坠落,打在梁徵脸上,然后滑开去,留下并不属于梁徵的泪痕。
谢欢怔了一怔。这是尤其不应现于人前的软弱,可已经无可抑止。
意识在变得模糊,但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他忽然反应过来水瑗刚刚说了什么。
只是“师兄”两个字而已。
但那样的喊声,是人死前最后的悲鸣。
容松到达时,华山上已经冷清下来。
连羽正在后山盯着那些渗入草木与泥土,无法清洗的血痕发愣。
容松从来没从前山相对平坦些的路上上去过,一来总是后山的崎岖小道,钻上来正好看见连羽,先打了个招呼,马上大惊小怪地惊恐这里发生过什么。
连羽看清是他,一把拉起他来往前山跑,一路喋喋不休地说你来得真是时候,我真要去寻个庙子谢菩萨,走去跟我看人去。
容松背着一背囊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他拖着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华山上伤者甚多,连乔子麟都还不能下床,但好歹是醒了,看到容松也能随口问候几句。
连羽只容他们稍作寒暄,继续拖容松往更里面的房间走,在谢欢床边一停,说你看看。
“我正要找谢公子……”容松看到谢欢本还有些高兴,但看得清了,就住口。
脖子上淤青很明显,但其他严重外伤倒没见到,不该是这样沉沉昏迷的样子。容松猜着了七八分,心知肚明地再继续探过脉相,抱怨说:“梁大哥不是说不叫谢公子劳心的么。”
连羽不耐烦地打断他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是吧?”
“不能这么说……”
“死不了就行,过来这边看看。”连羽再拖了他往最里面的房间进去,没有开窗,但室内点着灯,照着床上躺的伤者。周身都严实地包扎过了,不止一处的骨折,内伤外伤俱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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