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享受着这痛苦,数落着你自己的不是,然后安然地把我封存心里,留在每一个噩梦的结尾。
你是想要被惩罚么。
他终于咳出血来,并且仍然无法停止。
谢欢跳下床奔出去大喊容松的名字。
这么大张旗鼓地惊慌。真不像是谢欢,谢欢在得知全家尽亡之后,仍是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居然这么容易失去冷静。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离不开我。
在你其他离不开的人,都已离开之后。
容松几根恰到好处地刺入他穴位的银针使梁徵暂时平静下来。
不用再剧烈地干咳,呼吸就容易不少。
梁徵睁眼看着为了不挡住容松而坐在地上,仍旧是满脸惶然地谢欢。
只是还能再看到他一眼,竟都有些“太好了”的心情。
梁徵深深地呼吸。
容松正在数落谢欢,谢欢一句没反驳地听了。
“不要说他了。”梁徵说。
容松住了口。
“谢欢,”梁徵低头看着谢欢,“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等我几日,我陪你去京城。如果你一定要走,都这么多回了,你也烦了,我也不能再去寻你回来了。”
谢欢不说话。
“等大师兄回来,我不会再做这个掌门。反正我也只是为了不辜负师命,了结这件事而已……托你的福,我没有死,你不欠我的。”梁徵继续说。
容松被他说话的口气好奇得看看他又看看谢欢。
梁徵突然一笑。
“我想起来,”他说,“当年我送你回京,你说着以后你我再无干系就送我走,要是你不叫我回去,我那时便已不会回头……你果真舍得我么?”
我不需要你挽留。
你只需要,呼唤我的名字。
谢欢仰头看着他,显而易见的难舍,“梁徵……”
“……我在峪珈山等你。”梁徵开口,“我还有我不得不做的事,你也有你的。在那之后,就来找我。要是不来,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怎么样。我只是……反正其他事,也无所谓了。”
谢欢向前倾身,把额头靠在他膝盖上。
“好。”
这不知道算不算答应。
要辞去掌门的事,梁徵对连羽说了。
“我做不了!”连羽在听清楚的时候立刻高举双手声明。
考虑范围内的下任人选,不用梁徵说也就是他和乔子麟。
梁徵说:“这个等大师兄回来再谈。”他想了一想,又说:“就算我们都不在时,你不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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