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百里芜弦就是这样,人家越不搭理他,他越粘那人,反之人家若是对你亲得很,他又喜欢摆出一副恹恹地脸色来。
求而不得,这是百里芜弦喜欢的感觉,这也和他喜欢收集江湖秘闻是一个道理,算是个怪癖吧。
“你过去点儿,别挤我。”
“天冷啊。”
景彻再好的修养,再好的自持,此时都快要溃败了,夏初的天气,百里芜弦也能说出“天冷”这样荒谬的理由。
“小景你皮肤真好,滑溜。”
景彻一惊,自己光忙着生气了,连百里芜弦的手什么时候伸到衣服里面都不知道,他还叫自己,叫自己……从小到大,纵是师父和重宵都没这么喊过自己!他抓住百里芜弦的手,拽出来,道:“你若不愿下去,我下去。”
“别啊,”百里芜弦扫兴般的哼道,“我还从没跟别人一起睡过。”
本是个毫无说服力的理由,在景彻听来,却忡怔了半晌。他想起大约是很久以前了,久到连大概是什么时候都不大记得了,自己偷偷跑到重宵的屋子里,带着一盒膏药,一点一点擦在重宵后背青紫相间的杖痕上。待他要走的时候,重宵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轻轻揉捏着他的手心,道:“就在这儿歇下吧。”
他那时,也是从未与他人一起睡过,躺在重宵的身边时,紧张地小腿肚子都在抖,浑身僵硬。重宵趴着,将一只手臂放在他的肚子上,轻轻笑了一声:“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么?”
悠远的时间,花谢花开又几年,师兄弟的感情变了,温柔亲切的重宵变了,就连当年一腔热血的自己,血,也渐渐变冷了。
“百里芜弦,”景彻忽然这么喊他,嗓音有些沙哑,“你是断袖么?”
百里芜弦未想到他会有这么一问,答案脱口而出:“不是。”
景彻仰躺着,看着床顶,愣愣地看了会儿,然后绽出一个笑容来,这也是百里芜弦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含了些苦涩,像秋日里的半凋的花儿。
“可是我是。”
抽回了手,百里芜弦半响无言,淡淡地笑了一下,他从床上下来,穿了衣服鞋子,朝屋外走去。此时官兵都已走了,午夜一片寂静,衬得他开门又关上门的声音明显地刺耳。
景彻双手揪起床单,轻声骂了句:“混蛋。”
很久很久,从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竹笛的声音,清脆鸣响,悠远绵长,像是绸缎从高处落下,随着风飘了很远,直划过了整片天空,却不觉得扰人。就这么听着,无眠的人越发清醒,带着困意的人能悄然睡去。
百里芜弦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