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梁之上,月色铺迭了他一身,仿佛周身都散发着浅浅的光芒。笛声从竹笛里飘出,让月亮褪去明黄,朦胧成一片银白。
久久,笛声罢,百里芜弦的身边,却单膝垂手跪着一个白衣少年。
“公子。”
竹笛在指间转了转,插入身侧腰间。
百里芜弦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道:“豹螭,景彻这人古怪,你帮我去查查,你一个人行动不便,把良弓也叫上。”
豹螭身子又是一屈:“是。”
答完,远望低矮人家房顶,已不见白衣少年身影。
第五章
清晨,鸡鸣的早,晨露唏晞还点缀在池边荷叶上。天刚蒙蒙亮,百里芜弦与景彻便已经出了城,继续向虚回谷所在的廖山处进发。昨夜歇息得不好,三番四次地被吵醒,百里芜弦在马背上坐得摇摇晃晃,呵气连天,睫毛上也沾上了几颗呵气出的泪珠,模糊了望向远处旭日的视线。
景彻睡得同样不好,但困意倒不如百里芜弦表现得明显,用百里芜弦的话说,这人不管怎样都是挂了张白板脸,像是人人都欠了他几吊钱。
本以为昨天说了那些话,百里芜弦对自己定是疏而远之。谁知一大早醒来,睁眼看见的,除了尚未亮起的天色,就是他趴着睡,手脚并用,攀在自己身上,睡得酣实。景彻翻身下床,将那人的手脚都甩开到一边去,然后又揪起那人的衣服,不客气地把他摇醒。
百里芜弦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眼。
景彻低头看着他,忽然间愣了一下,随即眯了眯眼。
“渴……”百里芜弦撑起身子坐起来,对景彻说。
银针毒发,他的嘴唇竟已经变得有些发乌。景彻虽不喜欢他的那些动手动脚,但此时却还不能让他死掉。景彻端来了茶杯,喂他饮下,然后道:“你不要动。”
百里芜弦本就觉得浑身乏力,动弹不得:“我是不是发烧了?”
景彻的手指点住他背上的两处,暗暗运力:
“闭嘴!”
沿着百里芜弦背后的两条脉络施力向下,真气源源不断地灌输进去,到了尾骨之时,变指为掌,反手又捋了上去。
感觉到身体里不断腾起的暖意,百里芜弦眼睛闭着,身子不由自主地坐直,脸上也才恢复了些气色,嘴唇的乌色褪去,可还是苍白得很。
“唔。”才施力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景彻忽然觉得肩部一阵拉扯的痛楚,输入百里芜弦体内的真气也一下断了,失去了这股力量的支撑,百里芜弦脑中骤然闪过一片空白,身子向后一倒,正好斜躺在景彻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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