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螣蛇手下做事,我也不是一个仁慈的人。”
青子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看着白衣白发人。
十六爷和螣蛇这两个瓢把子结了十几年的梁子,连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长安城外的咸阳人更是再清楚不过。
“不过呢,今夜的月色很美,落花也很美。”白发白衣人微笑着收起了匕首,“倒是更适合去喝上一杯小酒,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我请你喝酒,咱俩交个朋友?”
青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拔剑再度指向眼前这一身丧服一头病发的家伙:“还请我,小心我清了你。”
一身白的家伙只笑:“刚才你不也收手了吗,只为这月色,这落花。”
青子默然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话:“我叫青子。”又晃了晃手中的剑,“就是这个青子。”
“嗯……你可以叫我白零,零落的白梅花。”
“连名字都是白的,你到底是有多白。”
白零笑了笑,取下腰间酒壶递给青子,然
后席地而坐:“这名字是我老大给取的。”
青子接过壶,挨着白零坐下,闷了一口壶里的雕花,叹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螣蛇是个很没品位的家伙,今天倒是该刮目相看了。”
“哦?”
“能取出这么恶俗的名字,岂是‘没品位’三个字可以形容的!”
白零撇了撇嘴:“你不就是想说我名字恶俗么,拐这么大一个弯。话说,你名字难道就不俗了?”
“也是老大取的。”青子摇了摇酒壶,确定里面的酒还够聊上一会儿。
“哎,看来你们十六爷的品位也不咋地。”
青子又抿了一口酒,将酒壶递还白零,大笑:“合字上的嘛,都是俗人,你我也不能免俗不是。”
白零摇着酒壶不知想些什么,又小饮一口:“也对,都是俗人。这花前月下的,当然要俗一点才能看出美感啊。”
青子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看着那月那花,和敌对立场的新朋友喝着同一壶酒。
或许,也只有和敌人一起喝酒,才会将赌坊和窑子扔在一边,注意到这月这花。
酒喝完了,天也阴了,便简单地散了。
虽还是敌人,却多了一壶酒一轮月一树花的交情。
但交情什么都不是。曾挡住过青子手中长剑的只有一朵白梅花,再无其他。
青子依然只是兵刃,十六爷手上的兵刃。
咸阳桥边,十六爷和螣蛇又对上了。
十六爷打出青子这张牌,螣蛇回了白零这张牌。
白梅花早已落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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