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沿着黑色的长发滴落,竟有几分狼狈。
叶辰夕见状蹙起双眉,撑了油纸伞步下飞阁,挡在薛凌云面前,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臣只是想痛快淋一场雨。”薛凌云抬首望向叶辰夕,深邃的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忧伤,苍白的脸庞没有丝毫血色,雨水沿着他的眉骨滑落,更添了几分无奈和寂寥。叶辰夕认识薛凌云至今,从没见过他如此模样,心下已明白薛凌云去见了谁,却不道破,只是眼角一挑,带着几分肆意张狂,说道:“快去沐浴更衣,然后过来和众将比试,这种游戏怎少得了你。”
薛凌云转目望向飞阁,众将正兴致高昂地比试箭法,嚣声震天。纵是兴致全无,但既然他回来了,无故缺席总有点失敬,只得答道:“臣先去更衣,待会就过来。”
“快去吧!”叶辰夕摆摆手,示意他离开,便又步上飞阁,倚在美人靠上喝酒,观赏众将的比试。
他今天穿了一件大襟宽袖的绸缎袍衫,胸前绣着飞鱼,衣领和袖口禳
着金边,头戴皮弁,弁上饰以玉石,看起来飞扬洒脱,又不失霸气。
沈曼坐到叶辰夕身旁,看了一眼身影渐杳的薛凌云,问道:“他怎么了?”
“没什么,他一个人在异乡,每逢佳节倍思亲。”叶辰夕随口答道,举杯一饮而尽,他的嘴角微微掀起,那邪肆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正在弯弓比拼的众将。
沈曼收回目光,忽地压低声音在叶辰夕耳边说道:“臣听说叶幽然有意辞去国师之位。”
叶辰夕微怔,不自觉地放下酒杯,问道:“你在哪里听来的?”
“这消息是从礼部传出来的,据说国师曾到礼部请教还俗的事。因他本是皇族血统,所以他想用自己的血来主持还俗血祭。不过,按祖制,他已被废为庶人,所以不能算是皇族,无法为自己主持还俗血祭。”
东越国的国师和一般官职不同,国师是终身制,若要还俗,必须要有皇族自愿为其以血祭天,称为血祭。
叶辰夕沉吟片刻,玩味地说道:“他怎么突然想还俗?”
“谁知道,他本来就性情古怪。”语毕,沈曼又低声说了一句话:“不过,他还俗对殿下有利无害。”
叶辰夕立刻会意,当年叶幽然母亲的那场宫廷惨剧,虽然在昭雪之时,父皇只抓了他母亲身边的两名内侍了事,并扬言不得诛连无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母亲才是主谋。
这些年来,叶幽然虽不至于主动找他麻烦,却对他冷若冰霜,而对叶轻霄却正好相反,叶幽然可以视天下人如草木,却唯独无法忽视叶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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