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入心口。
辛如铁目眦欲裂,从喉间迸的呼唤直如杜鹃泣血:“哥哥——”
然而这撕心裂肺的呼唤,并没让那发簪缓下一分一毫!
电光石火之间,数道破空之声不分先后地响起,快要触及胸膛的发簪忽然被什么东西击成了两截,尖端斜斜飞出数尺,这才跌落地面。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凌绝心右肩的几处要穴忽地一阵麻痹,臂膀登时软软地垂了下去,断簪也脱手掉下。
原来,定恒与怀虚二人见情势不对,各自弹出挂在颈间的念珠,解了凌绝心此厄。只是前者处变不惊,仅用念珠敲断发簪,阻了凌绝心自尽之举便好整以暇地捻着珠线的断口,余下的珠串仍稳稳当当地挂在脖子上;后者关心情切,连着弹出好几颗珠子,封住凌绝心肩头四周的大穴,教他右手再也使不出气力,珠串却散了,念珠掉落一地。
危机已经消除,辛如铁却的脸色却比方才还糟。本已惊恸交迫,又硬受了凌绝心不遗余力的一掌,他只觉得脏腑中气血乱窜,一阵阵地往上翻腾,头上刀口更传来连绵的剧痛,竟像是随时都会迸开一样。这时呆呆站定,看向凌绝心的眼中犹带惶怖,又慢慢地,尽数化作了悲凉。
凌绝心猝然弯腰,一口鲜血剧喷而出,把身前雪地染得通红。
辛如铁猛地一震,一颗心便像是被锁链缠住了,寸寸绞紧,直要透不过气来。
凌绝心以手按胸,怔怔地望着地上血迹,眼神是越来越深切的绝望。而后他蓦地合眼,两行清泪潸潸而落,身子微晃便向后倒去。幸好刚刚赶到的吕慎及时地接住了他,他却又吐了一口血,把前襟弄得一片淋漓。吕慎连忙扶他坐下,探他脉搏,但觉极其紊乱,直如练功时走火入魔之象,心中惶急已极,求助地看向辛如铁,却又咬着唇不敢吭声,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会引起更大的波折。
天下间最深切的感情,莫过于父母爱护儿女之心。作为风暴中心这两人的父亲,怀虚的心情矛盾至极:辛如铁出家一事自己无法劝阻,尽管明知不妥,还是依着他的请求,事先瞒了凌绝心,实则存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自我安慰之念。不料事态急转直下,辛如铁几句话竟把凌绝心激得要自尽,远远超过了他设想中的最坏情形。然而事已至此,他虽为大儿子心疼,却也觉得小儿子可怜;虽不忍见凌绝心万念俱灰的模样,却又怎舍得责备丧魂落魄的辛如铁?瞧着他们这般难过,心中实如刀割,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发出沉沉的叹息。
但陆真的反应就比他剧烈得多了。自从收下这名聪明伶俐的徒儿,陆真才觉得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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