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生涯添了鲜活色彩;长年累月的相处无间,他对凌绝心爱护有加,凌绝心对他尊敬仰慕,两人的感情简直比亲生父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对他来说,凌绝心是心头肉,而辛如铁虽不能说是屣下泥,却又如何能与凌绝心的地位相比?即使深知在这段感情中,辛如铁付出的绝不会比凌绝心少,可眼下爱徒模样凄惨,直教他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哪里还能保持理智客观?对凌绝心越是疼惜,对辛如铁就越是忿怒!
——大半年来,为救了他,凌绝心一次又一次地以身犯险,这样的努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真心?
——得不到凌绝心的爱时他了无生趣,可既然凌绝心已经回应了他的感情,他便算是得偿所愿了,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凌绝心费尽心机给他治好了病,两人间最大的障碍已不复存在,而在这两情相悦的当口,他却要撇下兄长跑去当和尚,被如此辜负,凌绝心情何以堪?
——即便辜负已成定局,无可更改,为什么不能挑个适当的时机,缓和地表明心意,却要这般毫无先兆地突然发难,刺激得凌绝心情绪失控、差点把自己逼上绝路?
顾不上周身大穴那一阵阵冰针刺攒般的麻痛,陆真从贺兰回风怀里挣出,吃力地挪到凌绝心跟前跪下,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在他的膻中穴上细细按揉,发颤的声音中满是心疼爱怜:“别难过,师父在这里,你先收摄心神,什么都不要想,啊?”说着向辛如狠狠瞪去,毫不掩饰的怒色直如刀锋。
听得师父温柔安慰,凌绝心只觉得充塞胸臆的凄苦酸痛霎时间变成了无尽的委屈,睁开眼,曲曲折折的泪光简直能令人心碎,嘴唇微动,却又呕出一口血来。
陆真心痛得不知如何是好,手忙脚乱地去拭他嘴角血迹,近似哀求的劝说已经语无伦次:“不要伤心,听师父的话……有师父在,决不会让人欺负你……”他贴雪而跪,双膝冷得简直要失去知觉,侵体的寒气缓缓积聚,逐渐在经络中恣意游走,不多时头上已见了冷汗,却咬着牙苦苦强撑。一旁的贺兰回风看在眼里,五内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众人围拢在凌绝心四周,凌绝心却只盯着陆真一个人看,便如受尽委屈的幼童见了至亲,恨不得纵体入怀,放声大哭。刹那间,陆真好像回到了当年,那个痛失慈母的小小孩童,把他当作唯一的依靠——凌绝心所有的快乐,只和他分享;凌绝心所有的不快乐,只由他排解……再也顾不上许多,陆真一把搂住凌绝心,就和很久以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让他把头埋在自己胸前,一下下地抚着他的头发,轻声哄劝:“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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