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密信的内容……”因想到既是密信,且连母后都无从得知,他又如何知晓?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裴行之见了,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便接过了话茬。
“那密信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信了,且急诏父亲回京。”
是了,母后也这样说……她缓缓垂下了头,耳边又传来裴行之低低的声音。
“不过,这密信的内容我却清楚。姝儿想知道,不妨告诉你。”
原来,当初皇帝执意攻取石堡城,裴伯英执意不从,君臣二人争执不下。恰逢兵马使董延光贪功心切,自请攻取石堡城。皇帝欣然允诺,于是命董延光为主帅,裴伯英从旁协助。可石堡城是天险,攻城谈何容易。董延光损了无数精锐,难以交差,为了脱罪,竟诬告裴伯英阻挠军功。他原本是狗急跳墙,却不料这话正中皇帝下怀。
其实皇帝早想料理裴家,无非是忌惮裴伯英功高震主。
如今天下半数之上的兵力,皆握在裴伯英一人手上,更要命的是,凡是骁勇些的兵将,大多都是裴伯英一手提拔历练出来的。不管是兵力还是军心,裴伯英都比他这个皇帝更像皇帝。
虽说裴伯英并无不臣之心,甚至数月前还主动请辞朔方、河东两地节度使之职,可皇帝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裴伯英已然成了皇帝的一块心病,只要他还在,皇帝的龙椅便坐不安稳。
冬日里日头短,申时末便要掌灯了。二人在书房里聊了许久,及至掌灯时分才出来。其实清姝听得出来,裴行之故意说得委婉,生怕她夹在中间为难,因此只是陈情,并无见解。
其实这些时日里,她可没少往皇后宫中跑,一则是裴行之刻意引导她去皇后处探听消息,二则,她母后似乎也有意教导她些识人与谋算之术。她并非愚鲁之人,只因从前年岁尚小,一心贪玩不肯学,如今裴家出事她自然焦心,恨不能日日来听母后教导。如此一来,虽只是短短一月,却也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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