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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走后不久,屋外便开始淅淅沥沥下着雨,顾明轩还在原地发愣,过了一会儿,身上冻得起了鸡皮疙瘩才回过神来,搓了搓手,倒真有种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落寞。
回到床边取了一件外套,顺带又把弄了一番墙上的玉坠子。
这坠子虽然不大,却是玉质通透,小巧玲珑,当初看见就觉得挂在师弟的剑柄上一定是很好看,便一时冲动买了下来,之后,才后知后觉想起再也没有机会赠予师弟了。痛哭了一场之后,这挂不上师弟剑柄的剑穗子,便被他挂在了床头。
顾明轩也觉得自己矛盾的很……即便思念是那般痛苦,他也不愿将关于师弟的任何事遗忘。
披上衣裳,他在窗边坐下,这一带地处内地平日里干燥的很,难得能下这么大的雷雨。闭上眼听着雨声淅沥,真有种身在容山的感觉,听着听着,便不由将额头靠在了窗棂。
屋中仅剩一人,他却不觉得难过,连寒冷的感觉都不见了。他开始笑,额头抵着木质的窗棂,闭目想象着,这扇窗的对面,就是师弟的房间。
师弟现在该是在做什么呢?听闻他有了两个孩子,如今一家四口,该是十分惬意吧,想到这儿,顾明轩隐隐开始皱眉,便立刻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既然是想象,他该更加放纵一些,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想象现在,为什么不能回到从前,回到浮沉与风雨之前,那些简单平静的日子。
只是还未来得及想得太深,便感到喉咙一阵发痒,被突如其来的连声咳嗽打断了思绪,他立刻睁眼抚了抚胸口。端木说的不错,他的身子确实一天不如一天,又不曾自己好好照料,算算他今日不过二十有六,对镜挽髻时却发觉已有了许多的白发。
也许哪一天,就这么死在了这儿,也无人知晓吧。曾经害怕,曾经不甘,却是无可奈何,这雨打浮萍般的人生是他今生命中注定的,即使有不甘,也只能下辈子再弥补了。
好不容易缓和了咳声,顾明轩想起身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嗓子,无意间一抬头,却是望着窗外愣了。
他的身子开始发抖,并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透过窗棂,他见到雨中的村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在想象中,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
他打着一把朴素的鹅黄色油纸伞,怀中护着一只雨水打湿的纸鸢,斜风细雨打在他的脸上也是浑然不觉。身边跟着两个打着伞的孩子,他拦着那些过路,躲雨,来去匆匆的行人,询问着什么。这一次,不是仰仗模糊的记忆编织的想象,那些纷乱的雨水顺着他的眉骨脸颊滑下,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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