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些见效,她觉得眼前之人忽然舒了口气,紧抿的双唇也松动了。陆芍眼疾手快地给他喂水,半盏过后,手心可算有了些温度。
“厂督。”陆芍眨了眨湿漉漉的眸子,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靳濯元抬眸,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目光恢复了以往的风轻云淡,声音仍有些沙哑:“你倒是有些用处。”
他早前抑制不住仇恨,时常在午夜发作,病程很长,往往需得两个时辰才能复原。今日清醒得快,仿佛有人站在深渊口拼命拉扯他,一睁眼,正巧撞见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丫头。
他是要死了吗?活像是哭丧一样!
见他恢复如常,紧绷的弦儿彻底崩裂,陆芍抬手去抹眼泪,瞧见手腕处浅浅的一圈红,心里觉得委屈:“厂督,疼。”
这是靳濯元掐出来的。
“你适才说任打任骂,可见都是在骗咱家?”
一时慌乱胡说的话,他竟当真了。陆芍皱着小脸,也不敢哭,换做旁人她早矢口否认了,可这是东厂的提督,他说东谁敢说西。
“成了,坐下用膳。”
陆芍呜咽咽地在方杌上落座。
他伸手剥了个白煮蛋,诚顺要接,他却摆手回绝,剥完,递至陆芍。
“给我的?”
“这里还有旁人?”
陆芍“哦”了一声,接过白煮蛋,咬了一口。
靳濯元面色一凛,蠢丫头,怎么就想着吃。他咬着牙去剥另一颗仅剩的白煮蛋,剥完后,仍是递给了陆芍。
陆芍鼓着嘴,瞧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半颗蛋,又瞧了瞧厂督手上的,这是要噎死她的意思?
半晌没反应,靳濯元黑着脸拽过她的手。
手腕处传来软温的触感,一颗白煮蛋顺着红印缓缓地推碾着。
第10章 明日回门
陆芍是不敢麻烦这位祖宗的,很快便接过手,自己搓揉了起来。
靳濯元两指捻着指腹上的碎壳,默不作声拿帕子擦了许久,擦到指腹泛红,才蹙着眉头丢了手里的帕子。
今日的晨食与以往不同,卖相好坏肉眼可见。摆在面前的几道,灌汤包有些破皮,小米糕缺了口子,只有稍远处的灌肺、羊汤、烧鸡还算是上得了台面。
他本想发作,转而猜到大致是这丫头自作主张做了几道菜式,想以此哄他开心,见她还在搓揉自己的手腕,便也歇了吓她的心思。
心里头虽烦躁,到底还是抿了口白糖粥。白糖粥配灌汤包,卖相入不了眼,味道倒是正宗。
他也曾到过南边,对南食有些印象。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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