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尝,是喝了一妇人端给他的白糖粥,后来回到汴州,辗转几家粥铺,都喝不出当时的味道。
既然尝甚么都没滋味,也就不在乎吃甚么了。今日倒是破天荒地多吃了许多,诚顺瞧在眼里,默默记下他动筷的菜式,无一例外,都是陆芍做的。
陆芍不敢同他争食,只好去吃羊汤、烧鸡。她不挑食,捏着个油亮的烧鸡腿,也是吃得眉眼弯弯。
用完早膳,靳濯元那厢不需她伺候,陆芍没有多呆,回了自己的院子。
靳濯元的脾性全仰仗他自己的心情,陆芍一回生二回熟,忌惮归忌惮,也只是怕在一时,这样的日子不知要过多久,她若迟迟缓不过劲儿,恐怕真要丢去半条小命。
然而比起靳濯元,她反倒是更怕禁中的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兜兜转转想尽了法子,才将她以冲喜的名头送了进来,又送头面,又让女官送嫁,十里红妆闹得满京皆知,一来众人都知晓冲喜一事,靳濯元纵使要取她性命,也非得拿个正儿八经的借口才好下手,横竖不会让她死得悄无声息,暗暗处置了。
陆芍叹了口气,太后召见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会选在甚么日子。
“姑娘在想些甚么?”云竹端着件正红烫金补袍,补子上绣着鱼鸟纹饰,下面压着黛蓝色的织金马面:“姑娘若是得空,瞧瞧明儿穿的衣裳吧。”
“明日?”
云竹不提她倒是忘了,明日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
“呀。”她腾然起身,喊着流夏。
流夏正清点置放嫁妆,听到陆芍唤她,还以为出了甚么急事,撂下手中的楠木匣子赶了过去。
“回门礼可备下了?”
流夏松了口气:“原是这事。姑娘宽心,一应备了双数,齐全着呢。是我记性不好,忘同姑娘说了。”
回门本是桩欢喜的事,于陆芍而言,却是揭伤疤的破败事儿。打她那日迈出陆家门槛,期盼了整个年岁的温情便破灭在敲锣打鼓声中。
陆芍的眸子黯淡,喃喃自语:“不妨事,备齐就行,无非是过个流程,堵住众人的口。”
云竹放下手中的托盘,拿着衣裳在陆芍身上比试,诚然她仍有些清瘦,站近了瞧,娥眉曼睩,骨相绝佳,大有愈长愈开的架势。
“姑娘明日就穿这件吧。”
陆芍点点脑袋,同云竹道:“我适才忘问厂督了,明日回门,也不知他是否得空。”
云竹也摸不清厂督的的脾性:“福来公公好说话,不若我先去他那儿探探消息。”
陆芍迟疑了半晌。
三朝回门,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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