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季酌。”
“还好你没忘记我啊。”季独酌捡起地上的刀塞回他的手里。
老汉长年乘船打鱼,手掌被水风刻上了干涸的痕迹。他用他皲裂的手捏住季独酌的肩膀,眉飞色舞 起来:“小季酌,小季酌,你还记得么,你出生不到半年我就抱过你呢……那时候你还是瘦瘦小小的一 团,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啊。”
季独酌干咳一声,心想,当年你还给我换过尿布吧?
“小季酌,你还记得么,你当年总是尿裤,老头子我都不知道给你换了多少尿布……”
果然。
季独酌举目向天。
为什么所有的长辈说来说去都是一套话呢?
一旁的江鄂看看现今这个青衣优雅的贵公子,想象着身高不足一尺的季楼主穿着红兜兜,吮着手指 ,一步一摇,跑到长辈面前换尿布的样子。
不禁笑出声来。
自然被季楼主狠狠地剜了一眼。为了防止张老渔翁再说出些什么惊悚的话来,季楼主双手一合,盖 住张老头老朽的双手:“老张头,楼内有变,快送我们渡河。”
张老渔翁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老张头奉命守在这里钓了十多年的鱼,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楼内出 事,把小季酌渡过黄河去啊。”
老张头把季江二人引上自己的渔船,熟练的摇起橹来。渭水被渔船撕裂成两半,一波一波的向两岸 蔓延开来,船头一调,却已转入黄河。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 心云相逐。
风雅颂的前人备下密道,为了以防万一,每一代楼主也都会找一个可靠的人充当的守密道口的人。 前楼主手下人才济济,有人能歌善舞,有人运筹帷幄,有人决胜千里,有人力拔千山,但他选择的人只 有一个老张。
风雅颂里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老张。
河上的风吹过来,早秋时节的夜,有一点点冷。季独酌捋开吹到面颊上的头发,不断的想起陈年往 事。
天色渐暗,夜色慢慢的沉淀下来,船头已入河南地界。三人下了船,老张递了一个包裹给季独酌, 然后跪下身子,在他的脚边,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老张头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
季独酌并没有扶他,只双手背后,眼望苍天:“……请讲。”
“楼主已经有了当年老楼主的风采,不论是雷厉风行的做派还是言谈举止的优雅。可是老楼主一生 孤单,连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都从不信任,老张头希望楼主不要再像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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