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一样了。”
季独酌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意若无意的瞟了江鄂一眼,微微一笑:“不会的。”
老头子这才站起身来,重新回到船上。傍晚的天边被云霞浸渍成七种颜色,张老头的船一点点远离 他们的视线。
季独酌最后看了他的船一眼,转过身,背对着滚滚黄河。江鄂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可 以,任何人都不应该死亡。”
岸边的风吹起芦苇荡,发出沙沙的响声,夜间的萤火虫点亮回家的路。老张头的船停在河中,突然 打了一个转儿,静静的沉入水中。十二年前他开始打鱼摆渡守密道口,至今,也理当回到河水中去。
如果可以,任何人都不该死亡。
但,所谓死士,就是已经把生死彻底的交给了主人。前楼主之所以会在当年选择了老张头,只是因 为他有足够的忠诚。
聂平仲,涉江,老张头,或者绿腰绛唇。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自己选定的一个人,季独酌坐在一棵大树下,一日之间徒生变故,身边亲近的人 便去了一大半。
江鄂把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转过来,埋头翻老张头留下的包裹,里面有五十两银子和三张一千两的 银票,衣服若干,外加火石火蕊一套。
两个人之前在密道里一番亡命奔波,早就衣衫破烂灰头土脸了,季独酌从衣服里翻了一件竹青色的 长衫,捧着它到附近的水源去梳洗。才刚解开衣服,怀里掉下来一物。不是别的,乃是自己的扇子。
这把扇子当日惊见风雅颂失火,仓促之间掉在地上,没想到居然被江鄂捡了起来。面对七只毒蜘蛛 时,他不先去砍脚上的蛛丝逃生,反而先把扇子掷给他。
季独酌坐在冰冷的水里,打开二十四骨素绢扇,白色的扇面对着月光,之前的犹豫不定一扫而光, 他的嘴角凝出笑:江鄂,江鄂,你真的对我无情么?
收拾停当回来,便看到江鄂也打理完毕,神清气爽的正在点火做饭。抓了一只倒霉的黑白杂毛兔子 ,扒皮开膛,穿在树枝上烤。江大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不知道用了些什么配料,烤兔子上逐渐散 发出浓重的肉香味。
两个人围坐在火边,火光蒸干了头上的水分,他们两个你一半我一半的分了这只可怜的兔子。
江鄂扔了手上的兔子骨头,说:“其实我拿手的菜是小鸡炖蘑菇。如果是早春,用小鸡肉熬油,采 新鲜的蘑菇,抹在上鸡肉放在火上烤,味道非常好。”
季独酌抬起头来,注意到篝火照亮了这个男人冷硬的线条,突然之间,那层次分明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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