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季独酌脸上的同情,老刀不屑的冷哼一声。
“季独酌,我也用不着你来同情。
“你自己分桃断袖,和害死我儿子的那个恶魔有什么区别?!
“老刀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风雅颂了,你却说你不要做风雅颂的楼主!你好,你好,你们父子都是一样 的混帐!
“……我们刀家三代为你们姓季的出生入死,结果只换来‘功高震主’的猜疑!季化久,你该死!”
“是啊,我该死。”花酒垂下头,“这一切冤孽都是因我而起,我自然会承担。”他说着,将老刀用惯 的佩刀捧到他面前。
“今日,你便报了仇吧。”
“爹!”
“老楼主!”
花酒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阻止老刀。
“我不会承你情的,”老刀冷笑着,一把攥住那佩刀,“季化久,这是你欠我的。”
花酒闻言一笑,合上了眼睛,轻声说道:“今日我便把这条命还了你吧。”
老刀握住刀,手却不住的抖。
记忆中的季化久,永远都是一名轻狂的少年。
他青衣紫佩,笑倚长剑。那个时候,江湖上总能见到自己和他的身影,一个是剑,一个是刀。他们形影 不离,燕门关外笑饮酒,黄鹤楼上醉题诗,江湖人提到他们名字总是要挑起大拇指。
当日徽地破庙一战,他们处死了所有的背叛者,彼此都受了重伤,相互扶持着离开破庙。不是急于去疗 伤,而是找了家酒馆举杯痛饮。
季化久摔了酒坛子,指天为誓:若得一子,必叫他与刀七结为异姓兄弟。若得一女,则嫁入刀家为妻。
众人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豪饮了三日,身上的伤没能要了他们的命,只是这些酒却差点毒死两个英雄 。
老刀混乱的想着,突然觉得人生如梦,不知什么时候,权力把他们一点点分离。
昔日的好友,已成今日的死敌。
看着眼前不复年轻的季化久,老刀长叹一声,仰天长啸:“儿子,爹对不起你!”
突然间,手起刀落,砍下了自己的脑袋。
众人被这变数吓了一跳,只见老刀的脑袋骨碌碌在地上滚了两圈,紧闭的眼角上流下一滴血泪。
他一世英雄,就算是死了,仍旧也是英雄。
花酒跌坐在地,独臂捧住老刀的头,悲声长叹:“五十年来尘世苦,争了一辈子,有谁说的清究竟是赢 还是输?罢了罢了,一切终须看破……从此,焚刀烧剑,世上再无名剑,再无宝刀。”
说完,额头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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