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非常自觉地打开了门。
沈雪隐受伤不过三日,但我却觉得过得十分遥远。我从外间走进去看他,屋内挂着好几道半透的帐帘,被风微微吹拂着,看起来极为安宁。房间里点着少量入眠的熏香,丫头小厮都撤在别处,看来来的时辰不太对,这幅光景,雪隐该不会正巧歇下吧?
我犹豫了片刻,又觉得自己太过可笑,相交多年的好友,酒醉畅饮谈天说地,顾忌这些做什么。我放弃了轻手轻脚,如以往一般走到里间的卧房,随意道:“雪隐,云华看你来了。”
沈雪隐趴伏在床榻上,半个背脊裸露在外,正刚刚上完伤药。他抬头看到我,脸上细微地变化了一瞬,不过那人掩饰极好,很快便语带调侃地笑了:“你可真会挑时候,我这么狼狈,又偏叫你碰上了。”
对于一向风度翩翩的沈公子来说,这的确是非常糟糕的见面方式了。沈雪隐素喜清洁,平日就只爱些高洁的梅花海棠,清莲长于尘污他便就不喜,何况其他俗物。现如今清高自傲的沈雪隐,背上却贴着数块乌黑难闻的药膏,还被迫一动不动地趴在榻上,想必一定郁结非常。
我坐下来想看一看他的伤势,那人皱了皱眉,伸手就把我推开了点:“脏东西有什么好看……”
我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么,粪车底下都待过,瞧一瞧膏药而已,又不会被熏回去。”
沈雪隐笑了:“粪车之事,也好意思说这么多遍。”
我顺势按着他的背脊,用手指拨开了点黑色药膏。伤口愈合的不错,估计刘小姐使了九牛二虎之力请的名医,要是寻常人开了这几个要命的窟窿,都不定此刻能不能呼吸顺畅呢。
我沉默半晌:“雪隐,谢谢你。”
沈雪隐早已料到,把头靠向另一侧,轻轻闭了闭眼睛。
“……其实我一点不亏。”安静片刻,他忽而道,“云华,若是日后叫你还上,可别犹豫后悔。”
屋子里熏香浅浅,仔细一闻,竟酷似红梅的味道。
原来,已到了红梅将要绽放的时节了。
“好,一旦雪隐有求。”
“云华万死不辞。”
二十三 疑云
是夜,我惯例换上夜行黑衣,从房间里推门而出。大堂的酒席从中午一直摆到了晚上,又请了舞龙舞狮来助兴,刘正旗此时脱不开身,豪情畅饮被众人连连灌酒,正好是去探查的最好时机。不过刘盟主的房间我已经摸进去过数次,无功而返已成常态,仔细想想,此处应当无所发现,可以与一众柴房洗衣间列出考虑范围。
自然,如果我是刘正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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