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少主,没有人再会强迫您去学习带兵之道、斡旋之奸了!仓砺是经历过沙场的人,既然我已经带您离开了上都蓟,就不想您再被这些事情所累。”
空流抬眼看了看仓砺,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以唇形说道:兄长还在秦国,父王和丹皇兄尸骨未寒。
为了让仓砺看得清楚唇语,空流这话说得极慢,口型描摹之中,眼泪却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仓砺虽是平素里豪爽之人,看到空流这样,也是心头一阵难过。他连忙过去搂过空流,强壮的身体像负载的大山一样,将这个小小的孩子护在其中。
噤 声 【2】
仓砺用手捋着空流的发,低头吻了吻空流的额头,然后以极低的声音轻轻安慰道:“小王爷,忘记这些吧。那些奸佞小人已经遭到报应,被您的兄长亲手斩杀;而太子殿下现在的境况,也并非您想象的那样……”
虽然为了掩人耳目,仓砺平素里都称呼空流为“少爷”,可此时说起前朝旧事,仓砺仍恭恭敬敬地换回了以前的称呼。
秦王不会放了兄长的。空流皱着眉头,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噙着泪说。
“太子殿下现在很好,他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不需要您来读这些兵书。小王爷,六国即将一统,不应该再掀起战火了。”仓砺说这些话的时候,眉梢间竟是藏着说不出的前尘过往。
那些战火和硝烟、沙场上的铁蹄铮铮,曾是最能令他热血沸腾的声响。却也是这样的声响,残忍地夺取了他的小王爷的声音。
习武之人,当然是渴望抛洒热血,何况仓砺这样拥有不凡天资之人。可若是拿他的小王爷交换,他宁愿放弃那些曾经令他沉醉的沙场。
这也就是为何,那一天,他毫不犹豫地打马离去,放弃了千军万马的皇家铁蹄,带着他伤痕累累的小王爷,隐居到一个足以远离纷争的地方。
怀中的孩子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止了哭泣,那无声的抽噎,比较有声更让人心酸。
每每这时,仓砺便会心生出无以复加的悔恨:
当年若不是自己保护不周,现在的空流,还应当是那个一袭明黄衣衫,骑在自己肩头威风凛凛的小王爷。他应该指着某一处,像个小大人一样,得意的炫耀着:“你看,父王说了,这一片将是本王的封疆。本王要做一个贤王,好好辅佐皇兄完成一统!”
后院的鸽子不合时宜地开始闹腾起来,空流从仓砺的怀中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你去喂鸽子吧,本王没事。
“嗯,那我一会回来。”仓砺知道,他的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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