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身上不舒服!”那管事冷笑一声,道:“好一个身上不舒服,怎么偏就今天不舒服起来?就算不舒服,只要还没死,就得到后边去干活!”张冲听他一说,忍不住就想顶撞一句,延虎忙把他拉到一边,道:“这是厨房管事的,以后你们都归他管,可不能得罪了他!合府里最苦的地方就是厨房,要不……我去求一求耶律大管家,把你调到别的地方去。这事本来不与你相干,都是那个林少爷闹腾的!”张冲听他说到最后两句,愈发心里有气,冷笑一声道:“真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原是做奴才惯了的,怕的什么辛苦?更何况,就算辛苦,我也要跟林少爷患难与共!”说着,见小小已经拿了包裹进屋,便丢下延虎不理,跟在小小身后进去。
祈霖正从床上起来,看见两人先后进来,苦笑道:“是我连累了你们!”小小道:“原是我来惹的事,要说连累,是我连累了你们!”张冲忙道:“不是林少爷,我这条命早没了。所以林少爷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别说连累,甩都甩不掉了!”一边说,随手打开了包裹。
那包裹里包着三身衣服,全是半新不旧的灰土布奴才装束。他三人进到府里也有一个来月,知道王府里丫头仆役也分三六九等。祈霖平时所穿,并非奴才打扮,而是正经大辽王族服饰。如研墨抱剑这一类贴身小厮,身上穿的也跟一般富贵人家的少爷差不多。但是包裹里的那几身衣服,却是最下等的杂役装束。
三个人各自换上衣服,张冲荡荡袖子,笑道:“我们穷惯了的人,倒是穿这样的衣服自在,就是……有些委屈了林少爷!”祈霖一笑,忽尔一阵心痛上来,忙转身出门。
研墨抱剑两个人靠着廊柱站在门外,各自脸上似笑非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研墨一句嘲讽的话到了嘴边,瞅瞅一边站着的延虎,又咽了回去。那管事瞧一瞧祈霖脸色,见他容色虽见憔悴,但一身灰土布服装,掩不住清高气度,挺拔身姿。倒不敢过于轻辱,回身领着三人径往厨房。
耶律洪础姬妾家眷都在南京,他自己一年之中也就三五个月的时间回来上京,所以这边王府人口并不多。厨房虽然也自成一个小院落,但在厨房里做事的也就十来个人。一个管事,三个厨娘,剩余就是一些粗使杂役。
契丹人男女皆戴耳环,只不过女人双耳都戴,男人绝大多数只带一只。有些戴左耳,有些戴右耳,没有一定规矩。穷家小户戴铜环铁环,富豪贵族就戴金环银环,而且越是官大位尊,耳环戴的越大越贵重。耶律洪础久居南京,受汉人文化熏陶,自身虽不戴耳环,不过在他的左耳上亦有耳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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