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安的旧部;沈南亭一案;六科还有很多人欠着范安的人情,范安入狱后;扑天盖地的求情书如冬日雪花,扬扬洒洒已快将刘桓的御案淹没了。
没有了陈以勤在旁边出谋划策,刘桓很快就顶不住了,他做出了妥协,将处刑时间推到了秋后。他终究是不肯放过范安的性命,但这让步对李见碧来说已经足够。
刘桓被陈以勤的死冲昏了头脑,忘了四个月后,是太皇太后八十大寿,按规矩,要大赦天下。四个月的时间,够刘桓把怒火平息六分了,到时再由太后出面劝说,保下范安的性命不成问题。
李见碧的案桌上,摊着范安所有户籍,官册和档案,他一边细细翻着,一边轻声与旁边的侍郎说话。那侍郎听他说完,问:如果四个月后,圣上仍一心要范大人的命,又如何是好呢?
李见碧道:若这样,我会以死相谏。
那侍郎劝他,说以死相谏可没有退路,万一圣上头脑发热,连带大人也一起入狱怎么办?
李见碧头也不抬地说不会的,梁业成叛乱之后,太后一直想削藩,她知道我与孟将军的关系,以后还有用到我的时候,不会让我死的。
“我知道孰轻孰重,救范平秋,我会竭尽全力,什么庭杖,降职,贬黜我都能受……”李见碧抬头看他,“但我不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我若是意气用事的人,早活不到现在。”
他静静翻着手里的官册,突问:“你知不知道是范大人的老家是哪里?”
“听说是山西平文。”那侍郎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为是你们记错了,原来没有……”他手指摁着册子的一角,上面写着范安的户籍,就是“山西平文”,他喃喃道,“但前几日,他跟我说他老家是在旻县,他流放时去的是岑山,跟旻县也打不着关系……”
其实他心里一直存着疑惑,当年范安刚进京时,他就觉得那两个儿子可疑,当时还叫人特地去查过,只是最后被范安一顿哭闹糊弄过去了。“这户籍上说,范大人是明纬十二年出生的,照理来说已经四十有五了,但你看范大人,模样才三十出头,你可有觉得不对劲。我想替他写一份功勋表,这几天一直在看他的档籍。”李见碧道,“怎么越看越觉得奇怪阿……”
“范大人生得俊俏,五官深邃不显老。”那侍郎道,“这没什么奇怪的,我有个二舅,比我年长二十,现在看去却比我年轻呢。”
“不对……”李见碧轻喃了一声,随手又拿过范安的官册看了一眼,最底下压着的,是三十年前史部尚书的举荐信,洋洋洒洒几百字,无非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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