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已由原先的神智清明转为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无助、担忧、自责、惶急……瞬间涌上心头的种种情绪令青年双眸不由得为之一湿。原先强自维持的冷静终没能延续下去,而在听得身后响起的足音后、再不顾一切地抱着东方煜便朝后方静静伫立于门前的关清远伏拜而下。
「冽予妄为,还请前辈……施以援手……」
这一回,同样是双膝落地,早先那份仿佛象征着自尊的倔强却已不再。他的大腿依旧打得笔直,代表的却不再是抗拒,而是彻底心碎了的求恳……曾经直挺的背脊微躬,带泪的容颜低垂。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全都显得如此苍白而无力,不论心下是否仍有抗拒,他唯一能做的,也终究只有屈服而已。
望着青年折腰跪落的身姿,以及无双容颜之上淌流着的两道清泪,关清远眸中几分交杂闪过,而终是一声低叹,提步上前抬掌轻按上了东方煜背脊……他并未如最初设禁制时那般用上什么手法,而仅是借此送入了一道真气。下一刻,男人躯体的痉挛已然休止,原先翻白的双眼也在片刻的恍惚后恢复了一丝清明。
「冽……」
毕竟才刚经历过那么一番折腾,东方煜浑身大汗不说,四肢更是软绵绵得连一丝气力也使不上,唯一能试着让面带凄色的情人宽心的,也就只有这过于虚弱的唤声而已:
「我没……事的……」
可这番安慰的结果,却是令白冽予的泪掉得越发凶猛了起来——男人温柔而满载关切的目光无疑更加深了青年内心的自责。他紧绷的双肩剧颤,而终是一个俯首将头埋进东方煜胸前,把再也难以压抑住的细碎哽咽通通埋在了男人怀里。
而这一幕,自也再清楚不过地落入了关清远眼里。
知道外孙即便情绪平复了也得再费些工夫安置东方煜,自觉不受欢迎的长者索性不再多留,一个旋身迳自离开了舱房。
耳听长者脚步声渐远,足过了小半刻后,稍稍平静下来的白冽予才在东方煜担忧的目光中抬起了头。带泪的眸光对向情人总是透露着无言的支持与深情的视线,唇畔苦涩的笑意勾起,可紧接着脱口的,却是让听着的人有些傻眼的一句:
「我能吻你么?」
会这么问,自然是因为男人唇上仍带着伤的缘故。听着如此,东方煜略一莞尔,却因没了颔首的力气而只得轻声允道:
「求之不——」
最后的「得」字,没于相交叠的唇瓣间。
即便只是最轻浅的四瓣相叠、即便因混杂了泪水和鲜血而染上了腥涩,可对这几天来始终独自承受着煎熬的青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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