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道“列队”,一厢向元贵道:“方才那一箭有来头,便只向那边进,他们阵脚必乱。”一时,数十人已重新集结列队,得了将令,也不管周遭如何围攻,只向一方冲去。
西燕军阵型果然微见松动,此时对面东燕军见状,这才上前。眼看着阵内骚乱,外围又有攻击,情形似要不妙。裴禹在高处观战,也不由探身向前。然而却见西燕军阵前列诸士兵就如不闻外事一般,个个脚下铸铁生根,纹丝不动。待东燕马队到了近前,突将藏着的长戟举起,冲在前头的东燕士兵猝不及防,连人带马被一起刺倒,其后队列也缓了速度,一时亦相持起来,阵线难见进退。只是阵中赵慎一行人倒是趁此机会冲出战阵,东燕军趁势后撤。两下各自整理队伍,都向后撤了半里。
这一番折腾,日头已渐升起来。赵慎见西燕军中打出一面“闵”字大旗,向两旁问:“这是谁?”
有人道:“是尉迟远手下的闵彧。”
赵慎手中仍掐着青追耳根,见那血已凝了,方放开手去。一旁有将官道:“刚才冲锋,折损了数名弟兄。”
这骑兵训练不易,便是折损了一个,于为将的也觉心疼。赵慎沉声道:“是我方才轻敌了,如今既已知敌将狡诈,就都需谨慎。” 一时又命:“再进攻时,前方和两侧的持长戟格挡阻拦,格外提防步军伤马腿。队列间距不必过密,突破时只向一点反复冲击,不可分散。”如是吩咐定了,队形也已列好。
众将刚刚进击受挫也都恼火,此刻再发,气势更为猛烈。前锋触到敌军防线,便迅猛撕开,后队蜂拥而入。可此后,西燕军即便被冲散,片刻间便可重新集结。士兵各司其位,即便是步军在骑兵面前竟毫不畏惧,存地不退。东燕骑军虽猛,数量较西燕军却少许多,又乏步兵跟上,也不敢太过分散穿插以防被分而击破。既无法冲透敌阵,只怕被分割包围,便只能结队撤回。
如是两次,赵慎心中不由惊诧。赵氏骑兵从来未战便先声夺人,能在其冲杀面前稳住阵脚不乱的,此番倒是头一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人人都懂,诸将皆不由焦躁起来。赵慎见状,心中虽然也急,面上却不动声色。此时日头转过向西,夏日天长,再过一个多时辰也要天黑了。缠斗一日,他的骑军虽是疲惫,可西燕军必然伤亡损耗更大,如此持续混战,斗的已不是战术战法,只看谁平日治军得法,将士此刻仍能不惰怠厌战,阵型不乱。
思量罢了,向左右问道:“诸位可还能战否?”
众将见他神色凌厉,也知道今日恰是棋逢对手,以赵慎的脾性,断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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