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强行上前,被他误伤了自己。医官在卫士身后连连道:“怎么好,怎么好!”
帐中正一片混乱,好像水如沸油,噼啪迸溅着无可收拾,却忽听一声断喝。那声气似带着不可违拗的威严,帐中一时竟骤然鸦雀无声。众人心中砰砰直跳,待回头看去,只见裴禹立在帐门前,拧眉怒目,眼梢唇纹边尽是煞气。
裴禹脚步不动,厉声道:“谁是今日当值的医官?”
那医官青紫着半边面孔忙过来道:“在……”
裴禹道:“推出去斩!”
只听噗通一声,那医官已瘫在地上。半晌,方抖索着道:“我,我……”
裴禹冷冷道:“你还觉得冤屈?需用你时,你却如此渎职,留你作甚?”
众人面面相觑,要这样说来,在场的只怕谁也脱不了干系。有胆大的抢步过来拜下道:“我等无能,可是事出突然,请监军宽宥!”
裴禹并不看他,却看向尉迟远,目视片刻,目光转开半尺,只望着半空道:“若遇突发状况便失态至此,与乌合之众有何异?难道你们便指望着靠这样的面貌去夺洛城?”
众人这才隐隐觉出他这番话其实是说与谁听,于是便也都识趣低头不语。半晌,那医官惊骇中的粗重喘息之中听尉迟远道:“这医官也有难处,监军且恕他一次。”
这是已复了平日声调,裴禹闻声略略点头,淡淡道:“既然将军如此说,”转向那医官道,“你便好生诊治罢。”一时,卫士扶着尉迟远至榻上,众医官也各至其位,裴禹冷眼看了片刻,便转身出了帐去。
他见李骥候在外间,忽而笑道:“倒幸亏如你所言不曾早走一步。”
李骥见他这笑中冷气森森,忙低了头道:“不敢。”
裴禹径自走出几步,又转首道:“营中候命的军兵,令他们仍按既定的吩咐,在水中架设浮桥。”
李骥颇出意料,方才裴禹这令,先是为了营救接应尉迟远,此刻仍要派人前往,却不知为何。于是问道:“尉迟将军既已回来了……”
裴禹道:“他回来不回来,城总是要攻的。”又道,“他那城墙虽然塌了,阵前却还有做土山讨嫌。今日若不是土山上施压,那船也未必就行岔了路。”停顿一时,忽然叹道,“也真是鬼使神差。”
李骥察言观色,猜度着他大约是为着闵彧叹息,可一回思到更觉不解,不由问:“可先生如此,逼得城中急了,那闵将军……”
裴禹瞬目看他,道:“我正是为了这个。”又道,“我得了土山,手上握着他城中士卒性命时,一命换一命,还可换得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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