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起身,道:“我也不翻来覆去的纠缠,利害在此,将军都明白。只请好好思量罢。”又道,“今日尉迟远还问起将军,来日再升帐时,请将军便莫再误了。”
次日卯时,尉迟远又再升帐聚将。其时本也无甚军务要议,众人亦不知是要为着何事。尉迟远只阴沉着脸色,待三卯过后,开口道:“哪个没到?”
座下答道:“赵慎未到。”
裴禹微微瞬目,赵慎不来他亦并不意外。却见尉迟远也正看他,问道:“监军昨日和他讲说什么了?”他这是有意如此,裴禹见状心中一哂,却不知自己这冷笑是该冲着哪个去。
已听尉迟远向左右道:“去把赵将军请来。”
直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有人回来。座下人亦都渐渐悟出今日这场面是为着什么,有人不由低声道:“等了这样久,莫不是赵慎醉酒不节……”
这声音不高,尉迟远却已听得,心中冷笑道:“若真如此,却倒是好。我今日任由他闹,先前他闹得愈凶,我愈是好发作他。”
正想着便听见外边声响,一时有卫士进来,再向后看,便是赵慎。众人见他未着甲胄,也不是裤褶裲裆的戎服,却是穿着件缺胯袍,腰间却没系束带,只这副打扮便是露着桀骜不驯。从前阵前相对都着军服,尉迟远头一遭见这敌将后生着常服,倒似有些认不出。他眉梢微微一挑,道:“军营中升帐议事,赵将军这样来,无有不妥么?”
赵慎看着他道:“将军军中,有何事需我置喙?”
尉迟远笑道:“自认无事便不来,这是你从前营中的规矩么?”忽而变了脸色道,“你无故不来升帐,共误了四日十二卯。”
一旁裴禹忽而开口道:“尉迟将军,”
尉迟远端然抬手止道:“监军可是曾三番五次便在这帐中讲论过军纪的,如今我若不一早对赵将军将说清楚,今后恐怕便再也说不清了。”
他这样说,众人心中已都了然。这何尝是今后再说不清什么军纪,恐怕是今后,他便再没机会整治赵慎。只都觉好笑,一旁乐得看这热闹。
裴禹听尉迟远的话头,已猜度出他的打算,一时不觉急恼。赵慎而今是笼络尚笼络不得,难道还由着尉迟远为泄私愤而打压折辱。他见赵慎倒好似事不关己,心中不由冷笑恨道:“真是个犟种。”可这事他终究不能听任,低声向尉迟远道:“将军,赵慎的命是太师有令要留着的。”
尉迟远道:“确是太师的令,”他这话中“太师”两字咬得甚清,却不啻提醒裴禹,可掌人生死的权柄很快便要易手。
裴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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