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尝不觉察出尉迟远与尉迟扈的勾连,耳中听着这意思,不由冷哼一声,道:“莫说是谁,来日想要用赵慎而不得时,便该想起将军了。”
尉迟远微变了脸色道:“他公然违抗军令,官司打到陛下那里,我也不理亏。”裴禹见他开说起这些既是无味又是无用的话,便明白尉迟远不定已打了多少日的主意,此时是非要如此不可。正在要开口,座下诸将皆已看得明白。有人笑道:“监军怎么倒替这降将说话?”
话音未落,却被裴禹凌厉目光一扫,不由又噎得噤了声。
尉迟远见状冷笑道:“这话说的是。一个外来降将,这一时便坏了军纪,叫营中诸人如何想来?”
众人看尉迟远眼色,便只是要他们开口相助。裴禹的脾性他们虽都忌惮,但此时这理由冠冕堂皇,即便明摆着是泄私愤,也挑不出错来,况且法不责众。于是相互看着,纷纷帮腔。尉迟远听着,转向裴禹笑道:“监军与我,做事都不可做寒众人的心。”
众人作势,已是把事将在这里。裴禹心知与尉迟远讲说不清,转念望向赵慎。若是赵慎此时肯服下软,他也有台阶可做回转。他这样想,心中却叹:“只怕他是不肯。”或是明知说不动赵慎,可事至如今也不过尽到力罢了,道:“赵将军,这营中……”
赵慎看着帐内如做戏般演了这半晌,又见尉迟远眼光半含恨意半含得意,再听裴禹这厢开口,心中冷笑,不由高声道:“尉迟将军方才说要如何?便请接着说罢。”
尉迟远暗恨道:“竟还是这般凶顽,”口中却笑道,“我并不想伤赵将军性命。不过是照军纪行军法,误一卯责军棍十记,赵将军误的,是把军中军棍的上数都没过了。我还不曾算你饮酒买醉,无视上峰。你既入我军中,便是要伏我军中的管,今日若纵容,来日我这主将便也没得做了。”停了一时,道:“就按着上限,责军棍一百吧。”
这话音出来,帐中一时倒静了一静。军中行杖责,二三十下便够人消受,一百这样的数目只是摆着说说,从来不曾真用过。众人皆转目看向赵慎,尉迟远亦盯住他双眼,欲从中看出一点惊慌畏惧来。
赵慎只静静听着,听尉迟远把“一百”的数刻意读的极重,仿佛要震慑于他;方才又摆讲道理,好似真是为着严整军纪一般。他心中本就郁结烦躁,愈发厌烦如此喋喋不休,不由冷笑道:“将军要端正军纪,便当斩我以儆效尤。”
尉迟远见他语带讥讽,一双浓眉微蹙,丝毫不掩鄙夷不耐。他自然是不能真杀了赵慎的,被如此抢白,再看赵慎的桀骜神色,怒火恨意更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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