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回来,只说无功不受,我又何曾要他做些什麼功勋来!”
林中起了晚风,竹叶簌簌似人低泣。廉王离了竹子,脚步踉跄着往青石漫成的甬路上走。苏煊上前扶住他,却被他拨开,神色萧然地笑,“纵是那人伤了他,他心中依旧只是有他,只恨当初先遇到他的不是我呵——”
前面人消瘦的背影渐渐走远,眼前浮现出那个朝堂中气定神闲,战场上运筹帷幄,万军至于帐外而神色不变的廉王,莫名地有些伤感,忽不由地扬声道,“王爷费心至此终有一日那人会明白的。”
廉王的脚步顿了一下,继而渐渐走远,空中悠悠回荡着一声轻笑,并着模糊的两个字在风中散开。
那日回家后,晚饭时同七哥说起那片竹林,只隐去了遇到廉王的那节,却无意中提了下杨幽曾画过那片竹林,末了轻叹,只可惜了不知那幅画如今在何处。
苏焓见他拿着画不语,推推他问:“阿煊,怎麼了,可是不喜欢这幅画?”
苏煊放了画在床边,伸臂环住床上的人,贴着他的耳笑:“七哥——”柔软的发轻触着脸颊,那人的呼吸就在耳边,轻缓沉稳,暖暖的直抵胸腔中最柔软的那一处地方。还好,还好我知道回家后总有那么一个人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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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自古钱塘景胜,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香。碧水长堤,青山红叶,亭台楼榭错落其间,美如诗画。
时近中秋,西子湖边游人如织,王孙公子富家子弟皆登楼游玩,开广榭,设玳筵,琴瑟和鸣,尽一时之欢娱。
观月阁中,丝竹管弦清越如银,觥箸交错间尽是欢声笑语。几个自诩风流才子的士人临栏吟些风花雪月之事;或有任诞之人抱着酒坛于座中高声讽咏;也有人讲些闲谈趣事,说到酣处,手舞足蹈,半杯残酒尽数泼在衣上,惹起四座一片笑声。
苏煊挑了清静的阁子角处,靠着栏杆笑看着众人。阑干外几株丹桂的枝条羞羞怯怯递入阁中。枝头深绿的叶子托着拥拥挤挤几簇橙红的桂花。
人群中的杨幽提着酒走来,笑:“子夏怎麼一人独在此处,”转头看看四周,“子曜不曾来麼?”
苏煊拂开枝条,笑道:“家兄身体有些不适。”
杨幽扬手笑笑:“此言怕又是子曜的推脱之辞罢,”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我究竟不知自己竟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苏煊略带歉意地笑:“家兄——”
“子夏莫多心,”杨幽打断他的话,拍拍他的肩笑,“我自然知道子曜的性子,不过是略有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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